當(dāng)莫念離開蠻武者的落腳點(diǎn),告別趙紅綾和洪全安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月上中天,繁星點(diǎn)點(diǎn)。
突然來了這么一通,莫念也需要花一點(diǎn)時(shí)間,來理一下來龍去脈。于是,他也沒有飛遁,而是緩緩走回了夜郎國落腳的驛站。
正當(dāng)他快要進(jìn)門的時(shí)候,路遙之和婉兒急匆匆地趕了過來,拉著他就要往里進(jìn),唬得莫念連聲直呼:
“別急,別急……我辦正事,正事去了。你看,我還給你們帶了禮物。老路,這銅錢歸你,對卜算有大用。婉兒,這簪子送你?!?/p>
婉兒大喜過望:“謝謝公子!”
路遙之嗤之以鼻,“你能有什么正事,也就哄哄婉兒……哎,這銅錢不錯(cuò),哪來的?”
“嘿嘿,順來的,還可以吧?”
“行啊,改天我也……別轉(zhuǎn)移話題!”
路遙之順嘴說到一半才發(fā)覺不對,連忙揪著莫念,急匆匆地說道:“真有急事找你!人家等了一天了?!?/p>
“……誰啊?”
路遙之看了看左右,貼到莫念耳邊:“皇甫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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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莫念走進(jìn)房間的時(shí)候,這位最近爭議頗多的名門修士,面前正擺著一杯茶,怔怔地看著遠(yuǎn)方。
聽見門響,皇甫望轉(zhuǎn)頭,看見是莫念,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你來了?”
“嗯,有點(diǎn)事。”莫念徑自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白屇憔玫攘??!?/p>
“不,是我來訪的冒昧?!?/p>
皇甫望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積攢勇氣,然后才緩緩說道:“我今日來,是來道歉的?!?/p>
“哦?我似乎沒有什么值得你道歉的?!?/p>
“是為了霄云筵?!?/p>
皇甫望看著莫念,眼底浮現(xiàn)出一絲愧色。
“那次……我恢復(fù)了記憶,提前出局了。很對不起,沒能和你一戰(zhàn)。”
莫念原本想說“你是遺憾沒有親手淘汰了我嗎”,可看著皇甫望那發(fā)自內(nèi)心的愧疚,這譏諷的話他又咽了回去,只是說道:
“沒什么欠不欠的。也許我該慶幸。若是真打起來,我不一定是你的對手?!?/p>
“但你很期待?!被矢ν\摯地說道?!澳悴辉诤醣惶蕴?,你只是期待有人和你一戰(zhàn)?!?/p>
“……夢里的事情罷了?!蹦疃似鹨槐蛄艘豢谘陲椙榫w?!吧賻洸皇俏?。他怎么想,和我無關(guān)?!?/p>
“但總有些事情是共通的?!?/p>
皇甫望笑了笑,并不把莫念的話當(dāng)真。
有時(shí)候,交手比交心有用。他知道面前這人的皮囊下,潛藏著怎樣一顆斗心。
他是個(gè)競技之人。皇甫望無比確信。并非嗜殺,也不暴虐,他只是渴求斗爭與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