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喬星月應(yīng)對江姨時,如此聰慧機靈又伶牙俐齒,謝中銘抬眼打量了她一眼。
他夾著菜的動作,因此停下來。
紳士與禮貌的目光落在喬星月身上,特意停留了一小會兒。
這個女同志在山唐村救了他,緊接著便出現(xiàn)在了謝家當(dāng)保姆,而且她懂中醫(yī),會手術(shù),看樣子好像還很懂英文,雖說身份可疑,但目前為止他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能夠證明她就是組織上說的那個以柔軟姿態(tài)接近他的,以套取機密情報的女特務(wù)。
這十來天的接觸下來,倒瞧著她只是一個帶著兩個娃,被生活磨得十分艱難,又頑強抵抗的婦女同志。
她能犀利地回擊江姨,想必是曾經(jīng)無數(shù)次被人說三道四,才練就了她那樣敏捷的思維和清晰的口才。
也不知道她以前帶著兩個娃,日子過得有多艱難。
這時,黃桂蘭瞧著囁嚅著說不出話,又臉豬肝色的江春燕,忍不住偷偷笑了笑。
從小到大,這江春燕可是出了名的潑辣。
只有她把人嗆得說不出話來的份,從來沒有人能夠治得了江春燕。
沒想到她家星月這般能干,能讓這個‘潑婦’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黃桂蘭感覺心情通暢,全身也通暢,仿佛全身淤堵的血脈瞬間被打通了一樣,反正就是一個神清氣爽。
江春燕瞧見她偷偷笑,沒好氣地瞪她一眼。
“黃桂蘭,我可是和你從小玩到大的姊妹,盈盈爸還救了謝師長一命。你家保姆如此陰陽怪氣的咒我要被自己的口水咽死,你不幫我說句話,你還有心情在這里笑?”
黃桂蘭臉上哪里還有竊喜的笑意?
她變得一臉嚴肅認真,“春燕,星月哪里咒你了,她明明說的是她以前認識的一個嬸子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了,你自己非要對號入座,怎么能冤枉到星月頭上呢?”
江春燕聽著這黃桂蘭一口一個星月的叫著。
仿佛喬星月不是她家保姆,是她稀罕得不得了的寶貝兒媳婦似的。
江春燕怒道:“她明明就是指桑罵槐,咒我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桂……”
“春燕,你這么說話就不對了。”不等江春燕說話,黃桂蘭打斷道,“你剛剛還陰陽怪氣地說我們家星月是個掃把星附體的寡婦呢。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就你可以指桑罵槐?”
黃桂蘭特意補充,“春燕,我告訴你,星月雖然是在我家干活的,但我已經(jīng)拿她當(dāng)半個女兒了。你平時欺負我可以,但是不許欺負我們家星月,也不許欺負安安和寧寧。”
黃桂蘭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平日里一句硬話都不敢對江春燕說。
到了喬星月的事情上,她竟然一口氣說了這么多的硬話。
連她都無比佩服自己的勇氣。
這些話聽在喬星月和安安寧寧的耳朵里,頓覺心窩子暖暖的。
母女三人看向黃桂蘭的目光,充滿了感激,莫名的覺得和黃桂蘭更親近了,好像他們有種特別的緣分,但喬星月就是說不上來這到底是什么樣的緣分。
這時,江春燕質(zhì)問道:“黃桂蘭,我還是不是你從小玩到大的姊妹?”
黃桂蘭反問:“春燕,你要真是我的姊妹,你會這么為難我家星月嗎?”
“黃桂蘭,你……”
“好了,媽,你少說兩句。”打斷江春燕的是鄧盈盈,她拉了拉江春江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