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知道?!鼻逦]底氣的結(jié)巴了一下,上次買醫(yī)學相關的書,她其實并不太能看懂。她不再看他,從他手里搶過筆,往前坐了坐,她想逃離他的包圍,他的氣息太過濃烈,讓她覺得比在果園曬著時還熱。
陸璟堯低笑一聲,是從胸腔里蕩開的愉悅,小女孩的不服氣。他本來在西營辦公,舟亭回來說看到了沈家車隊往龍泉寺來了,他不知怎得心血來潮過來看看。
他在她對面的石凳上坐下,從褲子口袋里拿出煙盒,取了一支煙夾在指間,沒有點。
“想學醫(yī)?”他看了看桌上的書,視線凝著清桅。
清桅并未答話,她側(cè)了側(cè)身子,更朝外一些,不想與他面對面,他即使只是坐在那里,凌厲的氣勢都讓她覺得壓迫。
“是因為上次醫(yī)院的事?”陸璟堯又說,清桅仍未開口。
陸璟堯突然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女子是有點脾氣在的,她不想開口的事,你怎么著她都不開口,她關心的事,禮貌有分寸。他捏著白色的煙蒂,想抽,又怕她不適一直忍著沒點。
“啪!”打火機被打燃,陸璟堯點燃了手里煙,他猛吸了兩口,“上次……”
“上次的事,是我不對,”清桅突然提高聲音,一下打斷他的話,“我不知道你們在那里,我只是去等我五姐,不小心偷聽到你們談話…抱歉?!彼难凵駟渭?,神情真摯,是真的在道歉,不是在鬧小脾氣。
陸璟堯沒想到她會這樣說,而她那樣的神情落在他眼里,更是有一絲不舒服,他定定的看著她,似乎想追個究竟。
“我知道你有喜歡的人,你我的婚事也并非你所愿,我已經(jīng)在跟父親極力爭取了。只是……”清桅看著他,目光糾結(jié),在猶豫怎么開口。
陸璟堯抬手吸一口煙,微瞇著眼睛看她,等她繼續(xù)。
“只是兩家達成這樣的婚事,雙方定是談了條件的,我父親那邊他并不同意?!鼻逦従忛_口?!盎蛟S你知道是什么條件嗎?”
“我不知道?!标懎Z堯答。
不知道?清桅看著陸璟堯,目光審視。
“你讓我不喜歡可以拒絕,那你為何不拒了這門親事?”清桅問。
好一會兒,他沒有說話,似是在認真思考。直到白色的煙霧模糊視線,才聽到他說,“如果他們一定要我結(jié)婚,那便結(jié)就是了,至于是誰,我無所謂?!?/p>
陸璟堯這句話,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他看著清桅的眸子一寸一寸暗淡下去。
“不是和自己喜歡的人結(jié)婚,你不會后悔嗎?”明明心底有個聲音一再勸說不要再問了,但清桅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似乎就是想求個究竟。
女孩的眼神平靜,但陸璟堯卻似感受了綿密的風波,“不后悔,更何況……”他頓了好一會兒,說“更何況,我若此時退婚,你背上被陸家退婚的名頭,對你名聲也不好。你不會怨恨于我?”
清桅無奈的輕笑,“我連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名聲這些虛名,又有什么意義?!彼ь^看他,“所以,你大可以拒絕……”
“我很忙?!蔽吹惹逦φf完,陸璟堯便出聲打斷。
因為很忙,所以沒時間浪費在這件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