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桅從學(xué)校出來直奔天鴻會館而去。宋琪說城防部和警察署昨天都去了書店抓人,那陸璟堯肯定知道抓了誰,她想要去問個清楚,她害怕是許雅茜。
車停在天鴻會館院外時,天下起了小雨,清桅想也沒想,推開車門就跑了出去。門童見清桅跑過來,立即撐傘去迎她,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會館的所有人幾乎都知道了清桅是陸家四少的未婚妻。
門童收了傘,又遞過一個白色的干毛巾給清桅,“沈小姐,快擦擦?!?/p>
清桅接了毛巾,卻沒動作,只問他,“陸璟堯在嗎?”
“是誰要找我們四少?。俊蔽輧?nèi)傳來一個陽光輕侃的男聲接了清桅的話。
清桅看向屋內(nèi),許宴和武陽兩道清俊的身影正向她走來。
“清桅?”許宴率先開口,“你這會兒不是應(yīng)該在學(xué)校嗎?”
本來被聽到她在找陸璟堯就有些不好意思,這一被說還是逃課出來找他,她更是有些尷尬,原本利落的話,也變得吱吱唔唔起來,“額……是,我……我這就回學(xué)校?!闭f完轉(zhuǎn)身要走。
許宴一見,知道這丫頭害羞了,急忙笑著叫道,“誒…,同你說笑的,怎么還當(dāng)真了。”
“我確實要回學(xué)校的?!鼻逦φf。
“那你不找四少了?”許宴挑著眉問她,一臉看好戲的樣子,見清桅半晌不說話了,只好敗下陣來,才道,“不過,他這會兒不在,你怕是想見也見不到。”
清桅聞言,看向武陽,武陽點頭,確認了陸璟堯不在的事情,“沈小姐,若是有事找四少,我可以代為轉(zhuǎn)達。”
“無事,我先回學(xué)校了?!闭f完,清桅便跑出了會館,徒留兩人在原地面面相覷。
清桅回到車上,看到手上還拿著的白色毛巾,立時就后悔了找來這一趟,沒有見到人,情況也沒問到,還被許宴他們直直撞上,真是尷尬。
車穿行在回學(xué)校的路上,大概因為前些天的游行,街道旁三十一亭五十一哨,一路上都是能看到穿著警服的巡警,路上行人也少了很多。
清桅仍是很擔(dān)心許雅茜,心里想著,要不要等晚上下學(xué)了再來一趟,不過,她轉(zhuǎn)念一想,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陸璟堯軍職在身,他又一向軍紀嚴明,這種事情也算軍事機密,就算問他,他也未必會告訴自己??扇襞郧脗?cè)擊,倒顯得她無知可笑,也是讓人家為難。一番思量下來,清桅決定還是再想其他辦法去打聽,或許父親和大哥也是知道的。
就在清桅想著回家問父親或大哥問詢許雅茜情況的時候,那人卻自己找了上來,只是不是她本人,而是正站在校門口一身黑衣的秦書鈞。
清桅剛下車,白色的漆皮鞋踩在滿是濕濘的地上,風(fēng)夾著雨絲吹在臉上,有明顯的冷意。她將圍巾拉高些,擋住小半張臉。正要走進學(xué)校時,突然聽到有人叫她,“清桅?!?/p>
她尋聲望過,秦書鈞一身黑衣,撐著一把黑傘,站在一排灰暗的光禿禿的樹下,有讓人捉摸不透的深邃與冷寂。
秦書鈞踩著滿地的黃葉走到清桅面前,已經(jīng)換了一副神情,讓清桅微微錯愕,她握緊了木色的傘柄,扯出一抹淺笑,“秦師兄?!?/p>
“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秦書鈞問,聲音溫柔。
清桅心里犯起嘀咕,等在這里就是找她寒暄閑聊嗎,她笑著答,“恩,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