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連下了兩天,斷斷續(xù)續(xù),連綿不斷,像個鬧情緒的小姑娘。
“小姐睡吧,都十點了?!扁徧m一邊往壁爐里添柴火,一邊催促著沙發(fā)上的清桅。
清桅拿著一本書,仍窩在沙發(fā)角落里不動,她早就乏了,只是再過幾個小時就是大年三十,她想再等一等,等到陸璟堯親口跟他說聲‘新年快樂’。
她起身跪在沙發(fā)上,趴在窗邊,眼睛湊到玻璃上,用手圈一個望遠鏡的樣子,使勁往外看,就好像只要她鉆的越前就能越早看到陸璟堯一樣。
但窗外的雨那么大,即使趴的再近,玻璃上仍是嘩啦啦的水花,什么也看不見。
就在她迷迷糊糊睡著之際,樓下終于傳來汽車的聲音,清桅再沒有聽過比這更好聽的聲音了,她從沙發(fā)上一躍而起,披著羊絨睡袍就往外跑。
陸璟堯從軍綠的越野車上幾步跨進屋里,雖然不過幾步臺階,但身上還是淋濕了,他立在門口拍身上和頭上的水。一轉身,猝不及防地就看到正站在樓梯口,望著他笑意盈盈的清桅。
陸璟堯突然不想拍水了,他發(fā)現(xiàn)那雨落在心里是甜的,還帶著淡淡的桅子花香,沁人心脾。
“有事?”陸璟堯穩(wěn)了穩(wěn)心神,溫聲詢問。
“有?!鼻逦γ虼揭恍Γ躲兜攸c頭。
“上去說。”陸璟堯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先上樓。
清桅聽話的往樓梯上走,她知道她剛剛魯莽了,散著頭發(fā),穿著睡衣就這么慌慌張張跑出來。
突然,書房的電話響了,清脆的鈴聲驚的人心里一跳。舟亭小跑過去接電話,陸璟堯脫了外套往衣帽架上掛。
伸手掛個衣服的時間,舟亭便掛了電話跑出來,神色凝重,“四少,大少爺出事了!”
陸璟堯身體顫抖了一下,全身繃緊,仿佛有什么東西狠狠地敲打著他的心臟。
“大少爺從佩城回宣市的路上遇到埋伏,受了傷,現(xiàn)在人還沒有找到。而王瑞霖……”舟亭的喉嚨像是被掐著一樣,呼吸困難,“王瑞霖寄了大少爺?shù)奈锛杰姴俊!?/p>
陸璟堯終于忍不住,“即刻出發(fā)去機場。”
清桅在二樓樓梯口,陸璟堯兩人說話聲不大,她只聽到大少爺三個字,正想仔細聽一下是怎么回事,就見陸璟堯突然說了一句去機場,然后飛快向門外跑去。
清桅也跟飛奔下樓,看著發(fā)狂一樣飆出去的車身,她張口想喊一聲陸璟堯……但她忍住了,車子瞬間開出去百米,速度之快,生生切斷了傾盆而下的雨幕。
驀地,一道閃電劈下來,漆黑的夜空倏地亮如白晝,緊接著驚雷乍響,怒吼著把天空都炸了一個洞,雨水從破洞里傾泄而下,如九天瀑布。
清桅的視線完全變得模糊,只剩下無盡的黑暗和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森寒。
萬米高空之上,一架直升機如雄鷹一般突破雨幕,一路往北直沖而去。陸璟堯在駕駛位全神貫注的操作著,臉陰沉的能滴出墨來。
【遲來的新婚之禮,請四少一定笑納!——王瑞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