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綏昭剛找到菖冶的落腳地,菖冶正在打坐,察覺到有人的氣息,打出一道魔氣。
綏昭微微側身,扇子擋了一下,魔氣便轉了道彎打在樹木上,樹攔腰折斷。
菖冶這才睜開眼眸,見到綏昭哂笑道:“我說怎么這么熟悉,原來是我們的魔尊大人降臨,難怪那陣法這么快就破了?!?/p>
他站起身,隨手撣撣袖子,瞳孔暈染著化不開的墨色,“魔尊大人是魔族當膩了?竟然扮起修士來。”
綏昭沒了隨和的模樣,長身而立散發(fā)著魔尊的威嚴,“菖冶,回魔界去?!?/p>
菖冶挑起唇角,一瞬便收起邪笑,“不回,這次誰也不能阻止我?!?/p>
他目光森冷地盯著綏昭,“應傲,你整日和仙門弟子待在一起,還記得你是魔族嗎?”
“我當然記得。”
菖冶咬牙切齒,冰冷的眼眸中燃起怒火,“我看你根本不記得,甚至恨不得成為他們其中一員。魔族的苦難,你都忘了嗎!他們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而你卻和仙門為伍,你根本不配做魔尊!”
“我沒忘。”綏昭眼神堅定,“正因如此,我才要阻止你。你知道你現(xiàn)在計劃,無異于在用魔族的性命鋪路嗎?”
菖冶不以為然,“大業(yè)總要有人犧牲。少數(shù)人的犧牲,換來世世代代的魔族生活在光明之下,哪里不好?”
“明明有可以不用犧牲的辦法?!?/p>
他偽裝成散修,深入仙門為的就是尋找契機。
仙門確實不夠磊落,做下的壞事從來不認,但他依舊相信有人可以做到就事論事,不因魔族的身份而肆意針對。
他也在盡全力地教化魔族,收斂以前的行事作風。
只要大家改觀,一切都有希望。
他知道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他堅信好事多磨。
菖冶嗤之以鼻,“你別天真了。你跟著他們在一起這么久,應該很清楚他們對魔族的態(tài)度。仙門不可能同意你的辦法。他們就是占盡好處才自詡正義,若是換他們生活在魔界,恐怕早就發(fā)動大戰(zhàn),使得三界沒有安寧?!?/p>
“不管怎么樣,這是仙魔之間的事,你不該把人族扯進來?!?/p>
菖冶聳聳肩,無所謂地說道:“我就是嚇嚇他們罷了,又不會拿他們怎么樣?!?/p>
綏昭根本不會信他的話,勸說的話菖冶也聽不進去。
既然如此,也不用費心說服對方了。
他展開扇子,平平無奇的紙扇褪去原本的模樣,在月光下銀光凜凜,末端如同飛鏢帶著尖刃。
菖冶見狀也召出寒锏,“上次把我騙回魔界的賬還沒同你算!”
他提著寒锏朝綏昭劈去,綏昭眨眼瞳孔變成琥珀色,他迎面甩出扇子。
銀扇旋轉飛去直逼菖冶的面門,菖冶不得不收手后退,抵住扇子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