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初雪又來得晚了些,天氣越來越冷,氣溫驟降,一轉(zhuǎn)到了零下,首都終于迎來了銀裝素裹。
家中的陽臺很寬闊,唐阮把門窗關(guān)緊,在陽臺上擺了桌椅,放上一套茶具,一邊泡茶,一邊欣賞雪景。
黎逸飛就坐在她對面,手里頭捏著一杯茶,道:“首都太冷了,想不想去海島住兩個月?我找陸盛要房子,那邊氣候好,沒這么干燥,也沒這么冷,等天氣暖和了我們再回來?!?/p>
他有多重考量,一是關(guān)心唐阮的身體,她底子弱,冬日一來就怕冷,二是等到開春這兩個案子應(yīng)該明朗了,輿論也會小很多,叁是有私心,好讓她放下手里這些工作,陪他度度假,最好再穿幾套比基尼給他看。
“不要,我喜歡首都的下雪天?!碧迫顡u頭,她望著遠(yuǎn)處的雪,在空中飛舞,道:“我是因為你才喜歡冬天的,你還記不記得?你給我堆過一只雪兔子。”
有很多在首都定居的人都嫌首都的氣候不好,北方的冬天總是那么干冷,小的時候唐阮也想過,她得離開這座冬夜寒冷的城市,后來她真的離開了,卻無時無刻不想回到這里。
她開始喜歡雪天,喜歡積雪的屋檐,喜歡那些古老的建筑,在冬日回到那個曾經(jīng)屬于它們的年代。
暖和的日子時常有,寒夜的溫暖卻很難得。
“黎逸飛,我是因為你,才喜歡冬天的。”唐阮溫柔地笑著對他說,有人溫暖的冬天,并不會寒冷,她很喜歡這里。
黎逸飛沒再說要去海島的話了,他心動得一塌糊涂。
“等雪下的再大些,我再給你堆一個雪人,這次我保證會比上一次好,不會那么難看?!?/p>
唐阮笑得更甜了,她張開雙臂,語氣撒嬌道:“我有點冷。”
她說冷就是要抱抱的意思,黎逸飛明白,直接將她抱到了懷里,坐他大腿上,一起吃茶賞雪。
從前戚伶伶不贊同她和黎逸飛交往,那個時候戚伶伶說她應(yīng)該找一個能陪她寫字、煮茶、看電影,過平平淡淡人生的男人。
唐阮側(cè)過頭打量黎逸飛,而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想象不到除了他,還有誰能陪她做這些事了。
“最近案子有什么新的進(jìn)展嗎?”唐阮躺他懷里,隨口問了句。
上次黎逸飛跟她說過,祝昊杰的還在查,時間跨度大,不好調(diào)查,唐梧德卻是證據(jù)確鑿,興許會比祝昊杰先開庭。
黎逸飛低下頭看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
黎逸飛想了想,他可以保護(hù)她,卻不能替她做決定,他道:“唐梧德在看守所鬧著要見你,看守所規(guī)定不讓見,有警察管著,鬧了一天他就不敢鬧了,他……”
沒說完,唐阮已經(jīng)全身僵硬了,黎逸飛立刻息了聲,順著她的背安撫。
過了好一會兒,唐阮笑了,那是諷刺的笑聲,她垂眸道:“他不是想見我,更不是愧疚,而是想看看能不能從我這里找到其他辦法給他減刑,他不想死,我不會去看他的,庭審我也不會去,他要說什么,我猜都猜得到,何必呢?!?/p>
黎逸飛的下顎抵著她頭發(fā)哄道:“那咱就不去,沒關(guān)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