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楓頓了頓,繼續(xù)道:“他這人沒有任何不良嗜好,沈凌浩和沈凌軒都試過拉攏他,皆被他拒絕?!?/p>
韓姝眼里有著疑惑,眉毛微微上揚:“難道他沒有軟肋?”
沈凌楓沉思片刻,腦中靈光一閃:“聽說余知府與他的夫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感情甚篤,兩人成親后,安樂候夫人沒少對余知府夫人立規(guī)矩,都被他用計化解了。
其夫人生孩子,也不在乎產(chǎn)房污穢,不顧安樂侯夫人的阻攔,強行進產(chǎn)房陪夫人生產(chǎn)。
兩人成親二十余載,余知府沒有通房妾室,不養(yǎng)外室,未曾逛過花樓,感情好得跟新婚燕爾似的。還有小道消息說他每日都會給夫人描眉。若余知府有軟肋,只有他的夫人?!?/p>
韓姝聽完,支著下頜自言自語:“這么說來,余知府還是個戀愛腦?!崩^而滿臉羨慕的開口:“在這個時代,有點銀子的鄉(xiāng)野村夫,都會納一兩房妾室,像余知府這種始終如一的男人真的是鳳毛麟角。兩人青梅竹馬,相濡以沫,這樣的感情是一般人羨慕不來的。”
沈凌楓第一次聽說‘戀愛腦’,只訝異了一瞬便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對于韓姝時不時迸出個新鮮詞已習以為常,也沒有刻意去打探她這些奇怪的詞語從哪來的,一般都是自己聯(lián)系前言后語,大致的意思也就明白了。
他眼神悠遠,幽幽道:“其實我覺得余知府這樣就很好,后院沒有那么多鶯鶯燕燕,自然也就沒有各種層出不窮的爭寵手段,所有孩子都是同一個母親,感情也比不同女人生出來的要好很多……”
韓姝的眼中閃過一抹驚喜,亮得讓人移不開目光:“真難得!你一個古”‘咳咳’意識到說錯話,她連忙假裝嗆到,頓了頓,又說道:“我的意思是你一個皇族出生的天潢貴胄有此覺悟,實屬難得?!?/p>
沈凌楓也假裝沒聽清她開始說的話,挑眉道:“多謝夸獎?!?/p>
韓姝幽幽嘆了口氣:“那些男人覺得三妻四妾,左擁右抱是齊人之福。殊不知,有人就會有江湖,妻妾多了,爭斗也多。
沒有那個女人在看到自己的夫君對別的女人噓寒問暖時無動于衷,也沒有那個女人在知道自己的夫君與別的女人被翻紅浪時睡得著覺,若有,那一定是這個女人不愛這個男人。
作為正妻得孝敬公婆,教養(yǎng)子女,打理后院,人情往來,勞心勞力。到頭來卻不如只會濃妝艷抹,溫柔解意卻又自私虛偽的妾室討得自家夫君歡心。
付出與收獲落差太大,沒有幾個人會忍受得了,為了自己的孩子,也會使用各種陰私手段,結(jié)果可想而知,誰是宅斗高手,誰就是贏家?!?/p>
韓姝見沈凌楓聽得很認真,挑起左邊眉毛,抿著唇輕輕一笑,眼神中透露出自信,:“我以后的夫君若敢有二心,要么和離,孩子跟我,財產(chǎn)分我一大半。若不肯和離,又要納妾,哼!我絕對會趁他睡著時將他的罪惡根源切了,一勞永逸,看他還如何亂搞?”
沈凌楓下腹一緊,莫名覺得冷颼颼的,俊臉卻唰的紅了,一直蔓延至耳根,表情也開始變得極不自然,只能假裝看車廂外的風景。
韓姝看見他紅得滴血的耳朵,尷尬地摸摸鼻子,完了,越說越興奮,有點得意忘形。
她是不是說得太過分?
話說沈凌楓這副模樣,到底是被她這番驚世駭俗的言論嚇到還是害羞?
算了,害羞也好,過分也罷,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來。
她只是陳述自己的觀點而已,他若真的怪罪,隨他去吧!
韓姝不喜歡內(nèi)耗,想通了便像個沒事人似的,掀開簾子興致勃勃地看外面的風景。
沈凌楓見她這副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感情他在那百般糾結(jié),她卻像沒事人一樣在看風景,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沈凌楓覺得他那顆少年的心受到一萬點暴擊,什么害羞、尷尬頃刻間通通丟到九霄云外,臉上恢復素日里的云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