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遠瞳孔驟縮:“我是祁縣的父母官,你要殺了我?你就不怕給祁縣造成混亂?”
沈凌楓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勾唇冷笑:“莫把自己看得太重,你死后,很快就會有人來頂替你的位置,又怎么可能會混亂?要怪就怪你知道得太多才遭此橫禍。不過,你放心,我會派人好好安頓你的妻兒,確保她們的生活無憂……”
“你如此嗜殺,難道就不怕天下人罵你是暴君?”翟遠抬眸看著沈凌楓,眼底是濃濃的不甘。
沈凌楓負手而立,眼底平靜無波:“自古以來,沒有一個帝王不是尸山血海里走出來的。奪嫡之路充滿血雨腥風(fēng),心慈手軟只會害死自己和親人。
從你選擇認承恩公與八皇子為主子開始,就該明白有朝一日你會成為皇權(quán)爭斗下的犧牲品……”
翟遠癱軟在地上,像泄了氣的皮球,耷拉著肩膀,雙目空洞無神。他很清楚自己這一次在劫難逃了。
他猛地看向李三郎,目齜欲咧,若不是他今日上門,他就不會知道太子殿下的秘密,也不會被殿下滅口。
殿下是明君,就算他在皇權(quán)爭斗中脫穎而出,登基為帝,即便知道他曾投靠過承恩公,只要他不觸犯律法,殿下也不會為難他。
可這一切都因為李三郎的到來而毀了。
他不怪殿下,換做任何人遇到這種情況都不會心慈手軟,這是人之常情。就算他出賣承恩公,向殿下表忠心,殿下也不可能放過他,畢竟沒有一個人會真心接受為了活下去而背叛主子的人。
翟遠閉了閉眼,又緩緩睜開,眼底一片清明:“殿下,還請您妥善安置我的家人?!?/p>
沈凌楓點點頭,扔了一把匕首給翟遠:“你殺了他,然后自戕。”
翟遠接過匕首,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李三郎:“李先生,黃泉路上有你相伴,也不算孤單……”
李三郎心中恨得不行,無奈被沈凌楓點了穴道,只能憤恨地瞪著他,眼里的怒火似要將沈凌楓燒成灰燼。
沈凌楓連眼尾都沒給李三郎,親眼看著翟遠握著匕首一刀捅向他的胸口,鮮血噴涌而出飛在翟遠的臉上。
翟遠深深看了沈凌楓一眼,爾后將匕首直接插入自己的胸口,緩緩倒在地上。
沈凌楓上前點開李三郎的穴道,李三郎猛地朝沈凌楓撲過來,沈凌楓身形一閃,人已到了翟遠的身后,李三郎撲在翟遠身上,翟遠疼得失聲尖叫,暈了過去。
李三郎見無法接近沈凌楓,頓時怒火中燒,將怨氣撒在翟遠身上,拔出他身上的匕首,一下又一下地捅向他的胸口,直至翟遠沒了氣息。
爾后扔掉手上的匕首,抬手擦去唇角的血跡,雙眸猩紅地看著沈凌楓,聲音透著徹骨的寒意:“沈凌楓,等京城的人知道你還活著,你的下場一定比我還凄慘。啊呸!你還想做皇帝,做夢吧!”
忽然,一只灰色的信鴿從他袖子里從飛出來,嗖地一下飛出書房。
碧沉見狀,飛快追了上去。
眨眼間,碧沉便追上灰信鴿:“你給我停下,不許給壞蛋送信!”
“你算什么東西?憑什么命令我?”灰信鴿表示不服,繼續(xù)煽動翅膀往前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