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懷心思地回到小區(qū)。
一到樓下,就愣住了。
江梅叉著腰,像一尊門神,大馬金刀地堵在沈重家樓門口。
腳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蛇皮袋和行李箱。
江梅一看到蘇平,原本還算平和的臉立刻布滿怨氣,扭曲得不像樣子。
“死丫頭!你還知道回來?”咒罵劈頭蓋臉砸過來,“翅膀硬了是吧?敢把你媽我晾在外頭喝西北風?”
“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跟你那個沒用的爹一個德性?!?/p>
“還有你,”她矛頭一轉(zhuǎn),鄙夷地看向沈重,唾沫星子幾乎噴到他臉上,“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拐帶我女兒,安的什么心?是不是就想白睡不負責?”
她的聲音尖利刺耳,在寂靜的夜晚格外引人注目。
蘇平注意到,旁邊幾棟樓的窗戶“唰唰唰”拉開了好幾扇,甚至有人從樓上跑下來,穿著拖鞋,拉著狗,就站在他們附近遛狗。
還有幾只野貓跑過來,或趴,或蹲著,在圍觀。
“媽!”蘇平又羞又怒,聲音都在抖,“你怎么找到這兒的?你來干什么?趕緊走?!?/p>
“干什么?”江梅拔高嗓門,理直氣壯地拍著身邊的行李,“我來投奔我女兒?!?/p>
“我養(yǎng)你這么大,供你吃供你穿,現(xiàn)在我沒地方去了,你不養(yǎng)我誰養(yǎng)我?啊?”
“大家評評理啊,女兒不認娘啦!”她越說越來勁,拍著大腿,嚎喪似的對著周圍的人訴苦。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有熟人問沈重怎么回事,沈重搖搖頭,不說話。
蘇平氣得渾身發(fā)抖,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沈重,咱們走,不管她。”她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帶著哭腔。
江梅愿意丟人讓她自已去丟,她不管了。
沈重卻一把拉住她,溫聲道:“先帶她回家吧?!?/p>
蘇平不想讓江梅進門,但轉(zhuǎn)念一想,按江梅的脾性,恐怕能在樓下罵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