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街之上,一片死寂。
陸明淵?
這是誰?
這個名字,對于滿城翹首以盼的杭州府學子而言,是如此的陌生。
一時間,人群中那些自詡消息靈通之輩,全都面面相覷,臉上寫滿了茫然與荒誕。
“陸明淵……何許人也?”
“江陵縣?那不是咱們杭州府下轄最偏遠的一個縣嗎?那種窮鄉(xiāng)僻壤,也能出這等人物?”
“諸位兄臺,可曾聽過此人之名?”
竊竊私語聲如同潮水般蔓延開來,無數(shù)人詢問周邊之人,試圖找出府試魁首。
然而,所有被問到的人,都只能茫然地搖頭。
不認識。
沒聽過。
仿佛這個人,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
就在這片巨大的困惑與沉寂之中,人群的另一角,一個毫不起眼的區(qū)域,卻驟然爆發(fā)出了一陣山呼海嘯般的狂喜與歡呼!
“中了!魁首!是明淵兄!”
“哈哈哈!是我們江陵縣的!是我們這些外縣學子的魁首!”
那是與陸明淵同住一處客棧的幾位外縣學子,他們此刻激動得滿臉通紅,用盡全身力氣嘶吼著。
仿佛要將這幾日來所受的輕視與壓抑,盡數(shù)宣泄出來。
緊接著,所有來自杭州府下轄各縣的學子們,都沸騰了!
他們或許也不認識陸明淵,但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江陵縣”這三個字,代表著他們共同的身份——非杭州府城出身的學子!
長久以來,府城的學子們總有一種天然的優(yōu)越感。
他們坐擁最好的師資,最豐富的藏書,最濃郁的文風,視外縣學子為鄉(xiāng)下人,言語間總帶著幾分輕慢。
而今日,府試魁首之位,卻被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縣城學子摘得!
這無異于一記響亮至極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所有杭州府學子的臉上!
“恭喜陸案首!”
“我等外縣學子,揚眉吐氣??!”
“什么知府高徒,什么世家公子,在陸案首面前,皆為土雞瓦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