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日,王家的下人便如潮水般涌出,騎著快馬,帶著燙金的請柬,奔赴清遠縣的四面八方。
那些平日里深居簡出的豪門望族,那些在清遠縣跺一跺腳便能讓地皮顫三顫的鄉(xiāng)紳富賈,無一例外地收到了王家的帖子。
帖子上的字句,墨跡淋漓,力透紙背。
“王家尋回失散外孫,陸明淵,年方十歲,連中縣試、府試雙案首,特設(shè)宴福滿樓,請諸位同慶!”
消息一經(jīng)傳出,便傳遍清遠縣。
更令人瞠目結(jié)結(jié)舌的是,王家不僅包下了清遠縣最大的酒樓福滿樓。
更是大手一揮,將縣城內(nèi)外所有大大小小的酒肆茶樓盡數(shù)包場。
兩天之內(nèi),所有百姓皆可免費入內(nèi),大快朵頤,酒水飯菜,一應(yīng)由王家買單!
這等手筆,這等氣魄,震動了整個清遠縣。
街頭巷尾,茶館酒肆,無不議論紛紛。
“王家這是瘋了不成?為了一個外孫,竟能如此鋪張?”
“何止鋪張?這是在向整個清遠縣宣告,王家后繼有人,而且是人中之龍!”
“雙案首??!十歲稚齡,便有此等才華,假以時日,怕不是要高中狀元!”
“王家這十年沉寂,如今可算是要揚眉吐氣了!”
無數(shù)人艷羨,無數(shù)人驚嘆,也有無數(shù)人開始揣測。
王家這位十年未歸的女兒,究竟是走了什么運,生出這般驚才絕艷的兒子。
而那些收到請柬的大戶人家,紛紛準備赴宴。
然而,在這股普天同慶的喧囂中,文和街的陳府,卻彌漫著一股陰沉而凝重的氣息。
陳府雕梁畫棟,氣派不凡,卻與王府的古樸肅穆不同,處處透著一股張揚的奢華。
陳家家主陳遠洲,聽著管家稟報王家的消息。
“王厚海這老匹夫!”
陳遠洲猛地一拍扶手,發(fā)出沉悶的響聲,將桌上的茶盞震得微微顫動。
他的臉上,寫滿了不屑與惱怒。
“不過是個縣試、府試的案首,連院試都未過,算不得秀才,竟敢如此大張旗鼓,恨不得昭告天下!”
“他王家是沒人了嗎?”
一旁的少年,身穿月白色長衫,面容清秀,眉宇間帶著幾分傲氣。他便是陳遠洲的寶貝孫子,陳君佑。
“爺爺,這陸明淵雖有幾分小聰明,但與孫兒相比,終究是螢火之光,豈能與皓月爭輝?”
陳君佑聲音清朗,卻掩不住言語中的自傲。
“孫兒今年十一歲,便已考中秀才,名列前茅,這等成就,豈是他一個雙案首能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