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倩倩裹著那件能把e杯魅力完全封印的亮黃色丑雨衣,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泥濘的江岸邊跋涉。
雨水毫不留情地拍打著雨衣帽檐,劉海早就糊在了臉上,精心打理的頭發(fā)徹底宣告陣亡。
她心里把沈玄月罵了一百遍,順便把那個害她淋雨的“怪女人”也問候了祖宗十八代。
“神經病?。∠逻@么大雨畫畫!腦子被雨泡發(fā)了!”
她一邊艱難地撐著大黑傘對抗狂風,一邊嘀嘀咕咕,
“老娘這身限量版旗袍!這新做的頭發(fā)!
全毀了!
工傷!絕對是工傷!
回去非得讓老板賠…賠雙倍工資!精神損失費!
她低頭看了眼被雨衣裹得像個圓滾滾粽子的自己,悲憤更甚,
“展示個鬼??!這破雨衣!”
好不容易挪到那個支著畫架的身影附近,胡倩倩隔著雨幕大聲喊:
“喂!那位畫畫的!雨這么大!別畫了!趕緊回家吧!小心感冒!”
那身影似乎沒聽見,依舊專注地涂抹著畫布。
“喂!聽見沒!雨太大了!回家吧!我們老板讓我給你送傘!”
她晃了晃手里的大黑傘。
這次,那身影終于動了動,緩緩轉過頭來。
雨水模糊了視線,胡倩倩只能隱約看到一張蒼白的、被雨水打濕的臉,還有一雙…空洞得嚇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