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月牽著蘇婉容的手,十指緊扣的力道沉穩(wěn)而堅定,仿佛要將彼此的溫度與意志牢牢嵌進(jìn)對方的骨血里。
他們穿過醉生夢死酒吧深處那道由喧囂與迷離交織的光影屏障——
前廳里震耳的電子樂還在隱約震蕩,彩色射燈掃過舞池里扭動的人群,
玄影調(diào)杯時冰塊碰撞的脆響、客人的嬉笑打鬧聲,
都像被一層無形的薄膜隔開,隨著兩人腳步漸深,慢慢淡成遙遠(yuǎn)的背景音。
一道沉重的石門橫亙在通道盡頭,門扉由暗灰色的玄武巖打造,
表面刻著繁復(fù)的云紋,紋路深處嵌著細(xì)碎的銀砂,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光。
沈玄月指尖掠過石門中央的凹槽,一道極淡的金芒注入,石門無聲地向兩側(cè)滑開,露出向下延伸的石階——
石階兩側(cè)的壁燈是青銅材質(zhì),燈罩雕成蓮花狀,里面燃著永不熄滅的幽藍(lán)火芯,
勉強勾勒出石階的輪廓,卻讓整個通道更添了幾分神秘與壓抑。
蘇婉容的高跟涼鞋踩在厚軟的羊毛地毯上,
地毯是深棕色的,鋪得極厚,完全吸收了腳步聲,讓她的每一步都走得無聲無息。
唯有胸腔里的心跳越來越快,擂鼓般震動著耳膜,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她能感覺到沈玄月掌心的溫度,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冷香,那是一種混合了雪松香與月華的味道,讓她既安心,又忍不住緊張。
沈玄月在石階盡頭停下腳步。
前方的密室不大,約莫二十平米左右,四壁是能吸光的黑曜石,
表面打磨得光滑如墨玉,連一絲紋路都看不見,幽藍(lán)的壁燈光照在上面,
只反射出淡淡的光暈,卻無法照亮整個空間,反而讓陰影更顯深邃。
密室中央,那方巨大的青玉臺依舊散發(fā)著幽幽寒意——
這玉臺是整塊和田青玉雕琢而成,長約兩米,寬約一米五,厚度足有三十厘米,
玉石深處流淌著難以察覺的青碧色微光,像是玉髓在緩慢呼吸。
然而今夜,與之前冰冷孤寂的景象不同,玉臺光滑冰冷的表面上,鋪陳著一層厚實柔軟的、深墨綠色的絲絨被褥。
那絲絨的質(zhì)地極佳,摸上去如同凝固的夜色,細(xì)膩得沒有一絲毛糙,
在玉臺內(nèi)部微弱的光暈映照下,泛著水波般的光澤——
光線從不同角度照過來,絲絨會呈現(xiàn)出深淺不一的綠色,時而像深潭,時而像密林。
這柔軟的被褥徹底覆蓋了青玉的堅硬與冰涼,為這處隱秘之地增添了一抹奇異而誘人的曖昧,像是在冰原上鋪上了一層溫暖的云。
沉重的石門在身后緩緩合攏,“咔嗒”一聲輕響,徹底隔絕了外界所有的聲響。
地下密室的寂靜頃刻間擁有了重量,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個角落,連呼吸聲都變得格外清晰——
蘇婉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能聽到沈玄月的呼吸,還能聽到青玉臺深處傳來的、極其細(xì)微的玉石共鳴聲。
沈玄月緩緩轉(zhuǎn)過身。chapter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