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室內(nèi)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沈玄月重新閉上了眼睛,但這一次,他的心神并未完全沉入與陰寒之力的對抗中。
一部分注意力,如同被無形的絲線牽引,落在了身后那雙依舊笨拙、卻意外帶來舒緩的手上。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胡倩倩指尖的微涼與輕顫,能感受到那絲絲縷縷、微弱卻持續(xù)不斷的溫?zé)嵫Γ砸环N他無法理解的方式,悄然中和著傷處的陰寒與刺痛。
這種感覺很陌生,很…奇特。
數(shù)千年的歲月里,他習(xí)慣了獨自療傷,習(xí)慣了以絕對的力量碾壓或凈化一切不適與侵蝕。
從未有過誰,能以這種方式…接近他,甚至…幫助他。
尤其還是以這種陰差陽錯、歪打正著、令人哭笑不得的方式。
而胡倩倩,此刻的心情更是如同坐了過山車,一路從驚慌失措、懊悔不已,沖上了難以置信的狂喜和…手足無措的羞澀?
她…她好像真的幫上忙了?!
老板沒有推開她!沒有呵斥她!
甚至…好像還默認(rèn)了她的行為?
指尖下,那緊實精瘦的腰肌似乎不再像最初那樣緊繃如鐵,微微放松的弧度讓她心跳漏跳了好幾拍。
雖然隔著繃帶,但她仿佛能感受到那肌膚之下的冰冷痛楚正在被自己一點點驅(qū)散(她單方面認(rèn)為的)。
這種能夠切實幫到他的感覺,讓她胸腔里涌動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和…竊喜?
但隨之而來的,是更加強烈的慌亂。
離得太近了!
她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清冽冷淡的氣息,混合著一絲極淡的藥味(來自她那瓶沒啥用的清心玉露)和那殘留的、令人不安的陰寒味道。
這氣息霸道地侵占著她的嗅覺,讓她頭暈?zāi)垦!?/p>
她的手臂因為要保持一個別扭的按摩姿勢而發(fā)酸,但那偶爾不可避免蹭到他后背布料的感覺,卻像電流一樣竄遍她的全身,讓她從指尖到狐貍耳朵尖(幻化的)都在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