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如今的情況?”
“家里不還是好好的嗎?能有什么情況?”
沈時高皺著眉頭,臉頰上高高腫起一塊,看著格外滲人。
沈夫人失望的看著眼前這個同樣是被她嬌慣著長大的人,沈時高自幼便視金銀如糞土。
在東南沿海參軍這些年,非但沒能寄回半文軍餉,反倒每月都要家中貼補大把銀錢和衣物用品。
若是放在從前,多些開支倒也無妨,畢竟沈家家底厚,根本不差這一分兩分的。
可是如今,沈家早已今非昔比,每一筆開銷都需精打細算。
否則他們一大家子,是真的要去吃西北風???
沈夫人強壓著心頭的酸楚,開口道:“時高,你久不在家,不知家中艱難。如今賬上能動的銀錢確實不多了?!?/p>
“你大哥外放為官,需要銀錢打點上下,才能謀個回調京職的機會;你二哥說是出去經(jīng)商,實則是拿銀子鋪路,已從家中支取了許多。如今府中上下……”
“母親!”沈時高不耐地打斷,“您從前可不是這般斤斤計較的人。不過些黃白俗物,何須如此掛懷?”
這話宛如當頭一棒,沈夫人氣得眼前發(fā)黑。
可偏偏這些話,的確是她從前常掛在嘴邊的。
如今被沈時高原封不動地擲了回來,沈夫人根本不知道如何辯解。
“母親,您別鬧了,”
沈時高見沈夫人臉色不好,語氣緩和了些,但依舊不以為然“不過是些小錢,玉瑤想要,您給她便是。”
“母親,您可是玉瑤的親娘,怎能與她計較這些?”
沈玉瑤見沈時高母子二人越吵越兇,心中控制不住的對沈夫人生出一絲怨念。
沈夫人日日珠釵金簪,穿戴不凡,如今她臉傷至此,連買味藥材都推三阻四。
若真說家中困難,單是將沈夫人發(fā)間那支金簪當了,也夠府中數(shù)月開銷。
這沈夫人口上說什么愛她護她,把自己當親生女兒,可她分明是舍不得為自己花錢!
虛偽的女人!
沈玉瑤心里雖然極為厭惡沈夫人,但表面上卻是裝出了一副委曲求全的態(tài)度:“母親,三哥,求你們別為玉瑤爭吵了……都是玉瑤不好,是玉瑤任性,不該奢望用珍貴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