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邏輯風暴”的恐怖余威尚未完全散去,天庭眾仙心有余悸,對任何可能引發(fā)萌主“深度思考”的事物都避之唯恐不及。婉蓉嚴防死守,將瑤池內所有帶有一點邏輯性、規(guī)則性的玩具書籍掃蕩一空,全部換上了色彩斑斕、毫無章法、主打“自由發(fā)揮”的藝術啟蒙套裝——超大桶安全彩泥、可水洗顏料、無規(guī)則積木、以及只會播放舒緩音樂和抽象動畫的“寶寶藝術頻道”。
劉大錘也暫時熄了靠孫子“邏輯經(jīng)濟”發(fā)財?shù)哪铑^,每天老老實實蹲在角落,看著孫子玩泥巴。
效果似乎不錯。
小家伙的注意力果然被那些鮮艷的色彩和可塑性極強的材料吸引了。他坐在特制的、帶圍兜的云毯上,小手抓著彩泥,胡亂地揉捏、拍打、拉扯,發(fā)出咿咿呀呀的快樂聲音?;蛘吣弥侄痰?、不會傷到自己的仙毫筆,蘸著可水洗的顏料,在特制的、會自動吸色平鋪的仙帛上肆意涂鴉,畫出一團團誰也看不懂的色塊。
沒有邏輯,沒有規(guī)則,純粹的感受與表達。
瑤池內充滿了輕松愉悅的氛圍,那令人心驚膽戰(zhàn)的法則波動似乎平息了。婉蓉和劉臻稍稍松了口氣。
“藝術熏陶好,陶冶情操,發(fā)散思維,避免鉆牛角尖。”劉大錘豎著大拇指,小聲嗶嗶,生怕打擾了孫子的“創(chuàng)作”。
然而,他們再次低估了萌主。他的“藝術創(chuàng)作”,絕非普通孩童的涂鴉那般簡單。
他的每一次揉捏,每一次涂抹,都伴隨著他那龐大靈蘊無意識的傾注。那靈蘊不再追求“邏輯”與“規(guī)則”,而是沉浸于“感受”、“想象”與“表達”本身,變得更加隨心所欲且富有穿透力。
起初,變化是微小而有趣的。
他捏了一個歪歪扭扭、四不像的彩泥團,覺得顏色不夠亮,小嘴嘟囔著:“亮!”
那團彩泥瞬間煥發(fā)出耀眼奪目的七彩光芒,像個微型霓虹燈一樣閃爍起來,還自帶仙樂bGm。
他畫了一團亂麻般的紅色線條,覺得不夠“跳”,小手一拍:“跳!”
畫上的紅色線條真的開始像火焰一樣扭動跳躍起來,差點燒著仙帛(被自動滅火功能阻止)。
他的藝術作品,開始帶上動態(tài)特效和情緒渲染。
劉大錘眼睛又亮了:“藝術加工,自帶特效,沉浸式體驗,這要是開個展。”
婉蓉瞪了他一眼,但看著孫子開心的樣子,也沒阻止,只是加固了瑤池的防護,確保這些“特效”不會泄露出去。
然而,萌主的藝術表達欲與他的靈蘊一樣,是無法被完全禁錮的。
這日,他對自己捏的彩泥小動物(勉強能看出是兔子)不滿意,覺得它“不動”,于是拿著小筆,蘸滿顏料,胡亂地在它身上添加了許多代表“動”的螺旋線和箭頭。
下一秒。
那彩泥兔子猛地一顫,竟然真的活了過來!它跳出萌主的手心,在云毯上笨拙地、抽搐般地蹦跳起來,動作完全符合那抽象涂鴉的風格——僵硬、卡頓、毫無規(guī)律且色彩亂閃。
“活!動!”小家伙開心地拍手。
一股強烈的“賦予生命與動感”的創(chuàng)作靈蘊,伴隨著他的喜悅,轟然擴散。
這一次,不再局限于瑤池。
整個天庭,所有靜止的、帶有類似萌主涂鴉風格紋飾的物品,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活化與動感化。
南天門外,那對被萌主之前“優(yōu)化”過的、跳著舞的巨靈神石像,動作突然變得更加狂野和抽象,仿佛在跳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