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47章 黑石堡生存法則：拳頭即真理?。ǖ?頁）

小猴像條滑溜的泥鰍，在擁擠、骯臟、氣味刺鼻的街道中靈活穿梭。他帶著呼凡一行人，七拐八繞，漸漸遠(yuǎn)離了相對“繁華”（混亂）的主城區(qū)，向著更加破敗、陰暗的城西區(qū)域深入。

越往里走，房屋愈發(fā)低矮破敗，街道更加狹窄崎嶇，污水橫流，垃圾堆積如山，散發(fā)出令人作嘔的腐臭。光線也昏暗下來，即使是在白天，很多角落也籠罩在濃重的陰影里。行人的穿著更加襤褸，眼神也更加麻木、警惕，或者充滿戾氣。不時能看到三五成群、眼神不善的漢子蹲在巷口，冷冷地打量著路過的生面孔。

“小心點(diǎn)，別踩到‘地雷’。”小猴笑嘻嘻地提醒，輕松跳過一灘黃白之物，“這邊是‘泥塘區(qū)’，黑石堡最便宜也最…‘熱鬧’的地方。”他口中的“熱鬧”，顯然不是什么好詞。

趙鐵山和黑大個一前一后，將婦孺護(hù)在中間，手始終按在武器（木棍、石塊）上，神情高度緊張。呼凡則一邊走，一邊默默感受著【混亂嗅覺】帶來的微妙預(yù)警。他能感覺到，自從踏入這片區(qū)域，那種被不懷好意目光鎖定的感覺就多了起來，如同暗處的毒蛇。

“到了！”小猴在一處相對寬闊點(diǎn)的死胡同口停下。胡同深處，歪歪斜斜地?cái)D著幾間用爛木板、破帆布和泥巴糊成的窩棚。胡同口，則蹲著三個流里流氣的青年，頭發(fā)染得五顏六色（用某種劣質(zhì)顏料），穿著破爛的皮甲，腰間掛著生銹的短刀，正無聊地用小刀削著木棍。

看到小猴帶著呼凡這一大群生面孔過來，三個青年立刻站了起來，眼神不善地圍了上來，為首一個黃毛青年歪著嘴，斜眼打量眾人：“小猴崽子，皮又癢了？帶這么多‘肉豬’來孝敬哥幾個？”

小猴似乎有些怕這三人，縮了縮脖子，但看了一眼旁邊沉穩(wěn)的呼凡，又挺了挺胸膛，賠笑道：“黃毛哥，您說笑了。這幾位是新來的朋友，想租老瞎眼那間空著的棚子落腳。我?guī)€路，混口飯吃?！?/p>

“租棚子？”黃毛嗤笑一聲，目光掃過疲憊不堪的婦孺，在呼凡淡青色的手臂和黑大個壯碩的身材上停頓了一下，最后貪婪地停留在趙鐵山鼓鼓囊囊（其實(shí)沒多少東西）的包袱和幾個婦人還算干凈（相對而言）的衣物上，“行??！懂不懂規(guī)矩？這片兒，歸我們‘野狗幫’管！想在這里落腳，先交保護(hù)費(fèi)！”

他伸出三根手指，在眾人面前晃了晃：“看你們?nèi)硕?，便宜點(diǎn)，三兩銀子！每月！”他身后的兩個跟班抱著膀子，發(fā)出不懷好意的哄笑。

三兩銀子！還是每月！這簡直是敲骨吸髓！趙鐵山等人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無比。他們身上所有的錢加起來，恐怕也不到五兩了！交了這錢，明天就得餓死！

“這位兄弟，”趙鐵山強(qiáng)壓怒火，上前一步抱拳，“我們是逃難來的，身上實(shí)在沒幾個錢。這保護(hù)費(fèi)…能否通融一下？或者少些？我們初來乍到…”

“少廢話！”黃毛不耐煩地打斷，唾沫星子幾乎噴到趙鐵山臉上，“沒錢？沒錢滾蛋！或者…”他淫邪的目光掃過那幾個驚慌的婦人，“讓這幾個娘們兒陪哥幾個樂呵樂呵，也能抵幾天！”

“你找死！”黑大個再也忍不住，怒吼一聲，就要上前。三個混混立刻抽出腰間的短刀，眼神兇狠地逼了上來，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趙鐵山死死攔住暴怒的黑大個，他知道一旦動手，后果不堪設(shè)想。對方是地頭蛇，打跑這三個，可能引來更多！他們?nèi)松夭皇欤€有婦孺要保護(hù)！

“怎么樣？想清楚沒有？”黃毛得意地用刀尖指著眾人，“交錢，還是交人？或者…滾出去喂野狗？”

胡同里其他窩棚的門縫后，隱隱透出幾雙麻木或幸災(zāi)樂禍的眼睛，顯然對此早已司空見慣。

就在這僵持的時刻，一直沉默的呼凡動了。

他沒有看那三個混混，而是彎下腰，在腳下污濁的泥地里摸索著。很快，他撿起了一塊東西——半塊不知被多少人踩踏過、沾滿污泥、硬得像石頭一樣的黑面饅頭。

呼凡掂量了一下這半塊“石頭饅頭”，又看了看眼前囂張跋扈的黃毛，眼神平靜得可怕。

“保護(hù)費(fèi)？”呼凡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壓過了混混們的叫囂。

黃毛被呼凡這奇怪的舉動弄得一愣，隨即嗤笑：“怎么？窮得要用這狗都不吃的玩意兒抵債？小子，你…”

他話沒說完！

呼凡動了！

沒有怒吼，沒有花哨的動作。他只是猛地踏前一步！【穩(wěn)如磐石】被動發(fā)動，腳下泥濘的地面仿佛瞬間凝固！腰身如弓繃緊，《九牛二虎勁》的氣勁瞬間凝聚于右臂！二重勁疊加爆發(fā)！他手臂化作一道模糊的殘影，將那塊沾滿污泥、硬如頑石的半塊饅頭，如同投擲炮彈般，狠狠地砸向黃毛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呼！

破空聲尖銳刺耳！

黃毛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他只覺得眼前一黑，一股無法形容的巨力狠狠撞在他的嘴上！

“砰?。?！”

一聲悶響，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骨裂聲！

“嗷——！?。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