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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歸長安·定鼎（第1頁）

凱旋的號角響徹云霄，卻帶著一絲劫后余生的沉郁。旌旗依舊招展，甲胃依舊鮮明，但歸來的唐軍將士臉上，少了些狂喜，多了份歷經(jīng)生死后的肅穆與疲憊。隊伍中，那輛由重兵護衛(wèi)的玄色御輦，牽動著所有人的心。

長安城早已萬人空巷，百姓簞食壺漿，涌上街頭，迎接王師歸來，更期盼能看一眼他們奇跡生還的陛下。然而御輦簾幕低垂，無人得見天顏，唯有長孫皇后偶爾露出的憔悴側(cè)臉，讓人心生不安與敬畏。

皇宮之內(nèi)，氣氛更是凝重。房玄齡、杜如晦等留守重臣早已跪迎在朱雀門前，看到御輦安然返回，才稍稍松了口氣，但得知陛下雖生還卻仍昏迷未醒，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靈劍之主們并未參與盛大的凱旋儀式，他們隨著御輦悄然入宮，守護在甘露殿外。程咬金拄著光華內(nèi)斂卻煞意潛藏的魚腸劍，尉遲恭按著威壓沉凝的泰阿，靜塵與張胥一左一右，承影與龍淵雖已歸鞘，清冷與湛藍(lán)的微光卻依舊流淌。歐煌帶著疲憊卻興奮的如意，如意腰間純鈞紫氣瑩然，與師父手中那柄已然徹底破碎、卻依舊被鄭重捧著的赤銅劍胚碎片隱隱呼應(yīng)。

青州鼎被暫時安置于太極宮前廣場，由袁天罡、李淳風(fēng)布置陣法溫養(yǎng)凈化，其散發(fā)的磅礴生機，讓整個皇城都仿佛煥然一新。

經(jīng)太醫(yī)署圣手聯(lián)合會診，確認(rèn)陛下身體已無大礙，甚至比東征前更為強健，那磅礴的生機與體內(nèi)融合后的帝皇劍意，需要時間慢慢適應(yīng)和蘇醒。

數(shù)日后，一個清晨。甘露殿內(nèi)，晨曦透過窗欞，灑在李世民蒼白的臉上。他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睫毛顫抖，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中，不再是重傷后的渾濁與疲憊，也不是強行引動劍意時的決絕與金芒，而是一種深不見底的平靜，仿佛容納了山河歲月，洞察了生死玄機。

“陛下！”一直守候在旁的長孫皇后喜極而泣，緊緊握住他的手。

消息很快傳出，群臣激動萬分，紛紛入宮問安。

李世民靠在榻上，雖仍虛弱，精神卻清明無比。他聽著李靖、李積匯報東征善后、遼東安置、高句麗歸降等事宜，目光偶爾掃過殿外侍立的靈劍之主們，微微頷首。

待政務(wù)奏對暫畢，他緩緩開口，聲音依舊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此番東征，兇險異常，然賴上天庇佑，將士用命，乃至……神器顯靈，方得慘勝而歸，蕩平妖氛，奪回九鼎之一。此非朕一人之功，乃華夏氣運不絕，英靈庇佑。”

他目光落在程咬金、尉遲恭、靜塵、張胥、歐煌、如意等人身上：“諸卿，護駕有功，力挽狂瀾，朕心甚慰。各有封賞，稍后便知?！?/p>

眾人躬身謝恩。

李世民又看向袁天罡、李淳風(fēng)：“袁師、李師，那幽冥裂隙雖暫封，然其根未除，隱患仍在。青州鼎需盡快歸位，以鎮(zhèn)東方氣運。泰山兗州鼎沉寂之事，亦需盡快解決。此事，便交由二位師長費心。”

“臣等遵旨?！痹疃嗣C然應(yīng)命。

“至于爾等……”李世民目光再次掃過靈劍之主，沉吟片刻，“靈劍已然重光，然其性各異，其責(zé)未改。是歸于朝堂，還是散于江湖，朕不強求。唯望爾等謹(jǐn)記，劍之所向，當(dāng)為華夏?！?/p>

眾人神色各異，皆若有所思。

半月后，李世民身體大致康復(fù)，于太極殿舉行大朝會，正式處理積壓政務(wù)，論功行賞。

程咬金晉封司徒，尉遲恭晉封司空，賞賜無數(shù)。程咬金抱著新賞的金锏咧嘴直樂，卻依舊覺得不如腰間斷劍順手。尉遲恭沉穩(wěn)謝恩，泰阿劍懸于腰間，威儀自生。

靜塵與張婉婉拒了朝廷官職，只領(lǐng)了虛銜和賞賜，打算繼續(xù)云游四方，監(jiān)察天下邪異。承影與龍淵，本就不屬于廟堂。

歐煌莫氏受封將作監(jiān)大匠，爵至郡公，恩寵無比。如意因其特殊功績，被特賜脫離奴籍，授將作監(jiān)少匠之職，伴隨歐煌莫氏左右，學(xué)習(xí)鍛鑄與符文之道。純鈞劍依舊佩戴在他身上，尊貴紫氣日益醇厚。

竇建德因后勤之功，加封食邑，其心中那點不甘，似乎也在這浩蕩國恩與見識了靈劍真正的力量后，漸漸澹去。

而最重要的，是關(guān)于十柄靈劍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