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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龍脈迷蹤（第1頁）

兩儀殿內(nèi)，燈火通明，卻照不透彌漫在君臣心頭的迷霧。

“龍脈支流？”李世民手指輕叩桌案，目光掃過袁天罡與李淳風，“朕只知長安乃歷代龍興之地，氣運所鐘，卻從未聽聞有何具體‘入口’?！?/p>

袁天罡拂塵一擺，神色凝重：“陛下，此乃風水堪輿中的極秘之說。所謂龍脈，乃大地精氣所聚，流轉(zhuǎn)不息，護佑一方氣運。長安龍脈主干深藏于驪山渭水之間，穩(wěn)固如山。然前朝秘錄曾隱晦提及，城中或有數(shù)條微小‘支流’，如同大樹枝椏，雖細微，卻更貼近人世，若能尋得并加以引導，或可細微影響時運。然具體方位、形態(tài)，早已失傳，只言片語亦多荒誕不經(jīng)?！?/p>

李淳風補充道：“幽焰衛(wèi)所求，絕非引導那般簡單。觀其劍南引幽冥煞、東北窺黑水、宮中屢次作亂，恐是想找到這些支流節(jié)點，行逆天之舉，污染乃至截斷龍脈支流，從而動搖我大唐國本！甚至……借此定位或開啟那所謂的‘圣門’！”

程咬金聽得一頭霧水，撓著鋼針般的胡茬：“啥支流主干？說得跟真河似的！俺看就是那些見不得光的玩意兒瞎琢磨！陛下，給俺老程一支兵馬，俺把長安地皮翻三尺，看能找出啥鬼名堂！”

如意銀白右眼數(shù)據(jù)流平穩(wěn)運轉(zhuǎn)，忽然開口：“邏輯分析：若龍脈支流存在，其能量流動必遵循特定規(guī)律?？蓢L試逆向推演。數(shù)據(jù)來源：一、袁師李師所藏風水孤本；二、長安城建輿圖及歷年地質(zhì)變動記錄；三、近期所有異常能量波動坐標，包括夢蝶術(shù)波動源、幽冥鐵反應(yīng)點、無面者活動軌跡?！?/p>

他看向李世民：“請求調(diào)用秘書省、將作監(jiān)、司天監(jiān)相關(guān)存檔。計算量巨大，需時間?！?/p>

李世民眼中精光一閃：“準！袁師李師，你二人全力協(xié)助如意。知節(jié)，”他看向程咬金，“你帶玄甲軍精銳，明松暗緊，加強宮中及長安各要害處巡查，尤其注意地氣異?；蛉藛T行為詭異之處，遇有可疑，先拿下再說！”

“得令！”程咬金摩拳擦掌，暗金魚腸劍在鞘中嗡鳴，似乎也渴望斬妖除魔。

調(diào)查悄然展開。秘書省卷帙浩繁的檔案被一車車送入如意所在的偏殿。袁天罡與李淳風則取出壓箱底的羅盤、星圖、堪輿古本，與如意那超乎常理的推演能力相結(jié)合。

如意進入了一種近乎忘我的狀態(tài)。銀白右眼的光芒幾乎未曾熄滅，無數(shù)數(shù)據(jù)流如同瀑布般沖刷而下。左眼則不時閃過思索與明悟的光芒。那點泰阿劍魄帶來的溫暖意念，似乎讓他冰冷的計算多了一絲直覺性的引導。

程咬金則發(fā)揮了迥異的風格。他帶著玄甲軍，瞪著一雙虎目，幾乎是用鼻子嗅著長安城的每一個角落。今日懷疑某處水井冒泡異常，派人下去摸個底朝天；明日覺得某段老城墻根顏色不對，掄起拳頭砸兩下聽聽響動；后日又因某個老吏走路先邁左腳將其盤問半天……雖大多是無用功，卻也鬧得雞飛狗跳，讓潛在的不軌之徒繃緊了神經(jīng)，不敢輕易動彈。

數(shù)日過去，如意這邊終于有了進展。

“推演完成度百分之七十六?！比缫庋壑秀y芒稍斂，臉上帶著一絲疲憊，卻目光湛然，“結(jié)合三百六十處疑似能量節(jié)點，排除干擾，初步鎖定三處可能性超過百分之四十的‘支流’潛在顯化點?！?/p>

一幅由光點勾勒出的長安立體地圖懸浮于空中，其中三處地點被顯著標記。

一處在皇城東南隅，毗鄰太廟的一處廢棄宮殿遺址；一處在西市附近，前朝一名親王荒廢的府邸地窖深處；最后一處，竟在百官上朝必經(jīng)的承天門外，朱雀大街之下！

李世民看著這三個地點，眉頭緊鎖：“太廟旁、鬧市底、宮門外……皆是要害或人流密集之處。若在此地動干戈，極易引發(fā)動蕩?！?/p>

“陛下，必須盡快確認并控制?！痹祛傅溃盁o面者恐也已接近目標?！?/p>

“靜塵，”李世民看向一直沉默的女道士，“你精于潛行隱匿，由你先行探查東南廢殿。如意，西市廢邸情況復雜，需你之‘抉擇’預判風險。至于承天門……”他目光落在程咬金身上，“知節(jié)，你帶人以檢修地磚為名，封鎖那片區(qū)域，給朕仔細地搜！”

“陛下放心！俺老程一定把那兒捯飭得蒼蠅都飛不進去！”程咬金拍著胸脯。

是夜，三路人馬同時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