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珍還欲再說,謝容將她喝止。
“你一官戶娘子,平日就是這么說話的?就是這么受教的?”
謝珍立馬噤了聲,撇了撇嘴,不敢再說。
“母親可在里面?”謝容問道。
謝珍點(diǎn)頭道:“起身了……”
正說著,從里傳來戴萬如虛弱的聲音:“可是容兒回了?”
謝容往里間走去,先是一股藥味襲來,而自己的母親倚在半榻上,胳膊撐著案幾,頭上裹著護(hù)額,面目虛弱。
謝容幾步上前,拜了拜,關(guān)心道:“母親這是怎么了?”
戴萬如施了一個(gè)眼色:“一路勞累了,坐下說話?!?/p>
謝容依言坐下:“現(xiàn)下可有哪里不適,兒子叫大夫再來瞧瞧?!?/p>
“不必,早來過了,藥也吃了,好些了,現(xiàn)如今倒沒什么大癥,只說慢慢將養(yǎng)。”
“可是因著天氣嚴(yán)寒,叫母親身體染恙?”
戴萬如揮了揮手,讓屋中人全退下。
待屋中只剩他二人時(shí),戴萬如兩眼一紅,說道:“都說會(huì)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真真正正是這個(gè)理??!”
戴萬如一面說,一面將桌案拍得“啪啪”響,口中繼續(xù)說著,“不,不,她不是狗,她是狼,一只蟄伏的白眼狼,等著你不防備,上來就奔著命門咬?!?/p>
“母親說誰?”謝容問道。
“誰?我戴家出來的好女兒,你那戴家表妹!”
到了這會(huì)兒,謝容發(fā)覺事情不對(duì),追問道:“阿纓怎么了?”
“你還擔(dān)心她,她攀了好高的枝頭,如今依咱們這身份,就是求見一面也難?!?/p>
謝容心頭一慌,又問:“阿纓呢?她人呢?!”問過后,一雙眼緊盯著自己的母親,“你將她送到王家了?”
“什么王家,那王家算個(gè)什么高枝,她去了陸家,日后你丈人家?!?/p>
這番對(duì)話說得太曲折,其實(shí)到這里,謝容還沒完全明白,也不怪他,只是此事太過匪夷所思。
“陸家?可是那陸三爺打阿纓的主意?”
謝容霍地起身,轉(zhuǎn)身就往外走,被戴萬如喝止:“你站?。∪ツ膬??”
“我去陸府要人?!敝x容又道,“大不了脫了這身官服,同他們討一個(gè)‘理’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