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處長,我可以過來,不過有些話,我得跟您講清楚。”
“您清楚我是什么身份,如果我來了這兒,往后萬一組織上有需求,我希望……”
陳沐風沒等他說完,便打斷道:“我明白,你們盡管用便是?!?/p>
“我建這個診所,本就是為了方便自己人,又不指著它賺錢?!?/p>
“那行,可就我一個人也應(yīng)付不來呀,其他人怎么辦?”凌竣文問道。
“沒別人了,我也不認識其他醫(yī)生?!标愩屣L攤開雙手,一臉無奈,“你得自己想辦法?!?/p>
凌竣文看著陳沐風那副無賴模樣,不禁好笑地說:“行吧!那我給你介紹幾個吧!
“你還記得育嬰堂那個吉祥綢緞莊的少東家李明輝嗎?”
“他曾經(jīng)是我的學生,學業(yè)相當出色!”
“還有林悅他們馬上就要畢業(yè)了,可以從他們學校再找一些?!?/p>
“這樣診所應(yīng)該就能撐起來了,其余人手以后再招募!”
隨著日軍戰(zhàn)事的推進,以及近期日偽情報人員在法租界損失慘重,日方因此向法租界公董局發(fā)出照會。
要求法租界全力配合日方行動,為打擊反日分子提供必要的協(xié)助,同時責令情報機構(gòu)加快對法租界的滲透。
這日,陳沐風收到了潛伏在巡捕房的弟兄傳來的消息,中央巡捕房政治部的督察長程海濤,已下令下屬各個巡捕房,注意收集反日分子的線索。
他看向面前的鄭良知,吩咐道:“派弟兄們?nèi)フ{(diào)查一下這個程海濤,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p>
兩天后的晚上,鄭良知再次來到陳沐風的身前,匯報道:“陳先生,經(jīng)過確認,這個程海濤的確對每個巡捕房都下了命令?!?/p>
“奇怪的是,他之前一直保持中立,最近卻突然改變了對抗日力量的態(tài)度,所以我們懷疑他極有可能已被日本人收買!”
“他的生活規(guī)律跟以前相比,有沒有什么變化?”陳沐風問道。
“他幾乎每天都會去位于天涯路的一家歌舞廳,最近偶爾也會去滬西的兆豐夜總會”鄭良知回答道。
陳沐風看了下手表,時間是晚上8點鐘,于是繼續(xù)問道:“他現(xiàn)在在哪?”
“他現(xiàn)在就在兆豐夜總會,我們有兄弟一直在跟著。”
“走,我們?nèi)タ纯?!?/p>
說完,陳沐風就換了身衣服,和鄭良知一起,來到了兆豐夜總會。
他們剛進夜總會,就被負責跟蹤監(jiān)視程海濤的弟兄給發(fā)現(xiàn)了。
他快速來到陳沐風的身邊,指著一個地方說道:“陳先生,目標就在那個卡座和人喝酒呢!”
陳沐風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這個程海濤長的倒是人模狗樣的,還帶著一副金絲眼鏡。
和他一起相談甚歡的中年男子,陳沐風倒也認識,但是沒有說過話。
他是屬于梅機關(guān)的晴氣中佐,他算是影佐偵昭的得力手下,在后世不少電影電視劇中都有他的身影。
看這兩人相處的熟稔樣,再結(jié)合他近期對抗日力量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這程海濤多半是投靠了日本人了。
這對潛藏在法租界的眾多抗日力量來說,無疑是個非常危險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