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鐵驚魂
東京東都線地鐵開通儀式的彩帶還沒落地,刺耳的爆炸聲就撕裂了站臺的喧囂。柯南握著扶手的手指猛地收緊,整節(jié)車廂像被巨手攥住,劇烈地搖晃著撞向隧道壁。玻璃碎片飛濺的瞬間,他下意識地撲過去護住身邊的灰原,后背傳來一陣刺痛。
“沒事吧?”灰原的聲音帶著哭腔,手里的背包摔在地上,向日葵巧克力滾出來,被慌亂的腳步踩碎。柯南搖搖頭,扯下領帶纏住流血的手臂——剛才爆炸的沖擊波把車窗震碎了,碎玻璃在他胳膊上劃開道口子。
廣播里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播報:“……隧道發(fā)生爆炸……列車緊急停運……請乘客保持冷靜……”但車廂里早已亂成一團,尖叫聲、哭喊聲混著警報器的尖嘯,像支失控的交響曲。毛利蘭扶著嚇得發(fā)抖的步美,大聲喊道:“大家別擠!先讓老人和小孩出去!”
柯南爬到車窗邊,用偵探徽章聯(lián)系夜一:“夜一哥,你在哪?東都線隧道爆炸,我們被困在千代田區(qū)附近!”徽章里傳來電流聲,過了好久才響起夜一的聲音:“我在地面指揮部,朝倉知事沒事,你們待在原地別動,救援隊已經(jīng)出發(fā)了?!?/p>
灰原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臉色慘白:“是組織干的嗎?”她的聲音發(fā)顫,“爆炸手法和八年前北之澤村的那次很像,都是用定時炸彈引爆瓦斯管道?!笨履系男拿偷匾怀痢四昵氨敝疂纱宓耐咚贡ò?,至今還是懸案。
兩個小時后,救援隊終于鑿開了塌陷的隧道。毛利小五郎扛著元太,蘭扶著光彥,柯南牽著灰原,跟著人流往外走。陽光刺眼,空氣中彌漫著瓦斯和塵土的味道。夜一站在警戒線外,看到他們的瞬間,快步迎上來,目光落在柯南流血的手臂上:“去醫(yī)院。”
警視廳的救護車呼嘯而去。車上,目暮警官拿著份文件,眉頭緊鎖:“朝倉知事在爆炸前收到過恐嚇信,說要他為八年前的北之澤水壩負責?!彼麌@了口氣,“當年水壩建成后,原北之澤村被淹沒,村民都搬到了新村,聽說很多人對朝倉不滿?!?/p>
柯南看著文件上的恐嚇信照片,字跡歪歪扭扭,墨水暈染的痕跡很奇怪:“這不是手寫的,”他指著紙角,“是用舊打字機打的,而且墨水是劣質(zhì)品,遇水就暈——和八年前北之澤村反抗者散發(fā)的傳單一模一樣?!?/p>
夜一突然開口:“我去過北之澤新村,”他望著窗外掠過的街景,“上個月查組織線索時去過,那里的村民對水壩的事諱莫如深,尤其是幾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年輕人,關系很微妙?!?/p>
灰原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里的巧克力包裝紙,突然輕聲說:“八年前的爆炸案,死了三個人,其中一個是遠野瑞樹的妹妹?!彼穆曇艉茌p,“我在組織的檔案里看到過,那起案子最后被定性為意外,但卷宗里有頁被撕掉了?!?/p>
救護車在醫(yī)院門口停下時,柯南已經(jīng)用變聲器給阿笠博士打了電話,讓他準備去北之澤新村的裝備?!氨仨毴ヒ惶?,”他對夜一說,“不管是組織的陰謀,還是村民的報復,那里都藏著真相?!?/p>
毛利小五郎拍著胸脯:“這種案子當然要交給本偵探!”他叼著煙,一臉得意,“不過得帶上小蘭,她做的便當可是破案的動力!”蘭無奈地搖搖頭,眼里卻滿是擔心:“爸爸,別太沖動?!?/p>
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也吵著要去。“我們可是名偵探柯南的助手!”元太舉著拳頭,“一定能幫上忙!”步美點點頭:“我會帶面包給大家吃!”光彥推了推眼鏡:“我查了北之澤的資料,那里有很多珍稀鳥類呢!”
柯南看著這群精力旺盛的孩子,突然覺得,或許有他們在,沉重的調(diào)查會多些暖意。就像碎掉的向日葵巧克力,雖然沒了形狀,甜味卻留在了掌心。
二、新村的陰影
北之澤新村坐落在群山之間,白墻紅瓦的房子沿著山坡排列,遠遠望去像串散落的珠子。車子剛進村口,就看到塊石碑,上面刻著“北之澤新村五周年”,字跡嶄新,像是剛刻上去的。
村口的雜貨店老板是個胖老頭,看到他們下車,眼神警惕:“你們是來參加慶典的?”他擦著杯子,語氣冷淡,“慶典明天開始,不過我勸你們還是別來,不吉利?!?/p>
毛利小五郎掏出偵探手冊:“我們是來查案的,關于東京地鐵爆炸案?!崩习宓氖诸D了一下,杯子差點掉在地上:“又是因為水壩的事?”他嘆了口氣,“當年反對建壩的人多了去了,總不能都怪他們吧?”
柯南注意到貨架上的罐頭,生產(chǎn)日期都是三年前的,落了層薄灰:“村里年輕人不多吧?”他裝作好奇,“好像沒看到幾個。”老板點點頭:“都出去打工了,就剩山尾、遠野、冰川幾個還守著,他們?nèi)齻€是從小玩到大的?!?/p>
正說著,一個穿沖鋒衣的男人走進來,身材高大,眼神兇狠?!袄习?,來瓶燒酒?!彼穆曇羯硢?,看到柯南一行人,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你們是誰?”
“這是山尾溪介,”老板小聲介紹,“脾氣不太好,當年是反抗水壩最激烈的人?!鄙轿猜牭竭@話,狠狠瞪了老板一眼,抓起酒瓶就往外走,經(jīng)過柯南身邊時,肩膀故意撞了他一下。
柯南踉蹌了一下,順勢看到他手腕上的疤痕,像被什么東西勒過,很深?!斑@人有問題,”他對夜一說,“疤痕是舊傷,但邊緣有新的磨損,像是最近經(jīng)常用力抓東西?!?/p>
夜一點點頭,示意他跟上。山尾沒有回家,而是往村后的樹林走去,步伐匆匆。柯南和夜一遠遠跟著,看到他在一棵老橡樹下停下,掏出把小鏟子,在樹根處挖了起來。
“他在找什么?”柯南躲在樹后,心跳加速。山尾挖了半個小時,什么也沒找到,煩躁地踢了踢泥土,嘴里罵罵咧咧地離開了。等他走遠,柯南跑過去,看到坑里只有幾塊碎玻璃,像是某種容器的碎片。
“是珠寶盒的碎片,”夜一撿起一塊,對著陽光看了看,“上面有鍍金的痕跡,很可能是高檔貨?!彼櫰鹈碱^,“八年前北之澤村發(fā)生過一起珠寶店搶劫案,店長被殺死,贓物至今沒找到?!?/p>
柯南突然想起什么:“山尾的體型和當年的嫌疑人很像!”他掏出手機,調(diào)出八年前的通緝令照片,“你看,身高、發(fā)型都對得上,而且他手腕上的疤痕,像是被珠寶盒上的鏈條勒的!”
兩人剛要離開,就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站在那里,手里提著個藥箱,是遠野瑞樹,村里的護士?!澳銈冊诟墒裁??”她的聲音很冷淡,眼神卻在坑里的玻璃碎片上停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