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毛衣針的起落間悄然溜走,米花町的初冬又深了幾分,清晨的街道上偶爾會結(jié)一層薄霜,踩上去咯吱作響。小蘭織毛衣的進度比預(yù)想中快,淺灰色的毛線在她指尖翻飛,已經(jīng)能看出完整的衣身輪廓,只剩下袖口和下擺的收針。
“柯南,你看這里的花紋,是不是和智明醫(yī)生的毛衣很像?”小蘭坐在客廳的暖爐旁,舉起毛衣讓柯南看。暖爐里的炭火噼啪作響,映得她臉頰通紅,眼里滿是期待??履蠝愡^去,認真地點點頭:“像!小蘭姐姐織得更精致,新一哥哥肯定會喜歡的?!?/p>
毛利小五郎躺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賽馬雜志,嘴上卻不饒人:“哼,每天織到半夜,也不知道給你老爸織件厚外套,最近早晚都快凍僵了。”小蘭笑著拿起一根織針輕輕戳了戳他的胳膊:“爸爸別急,等織完新一的,就給你織件羊毛外套,保證暖和!”毛利小五郎立刻坐直身子,眼神亮了起來:“真的?那我要藏青色的!”惹得柯南和小蘭都笑了。
這天下午,柯南、灰原和工藤夜一約好去阿笠博士家,看看新發(fā)明的“迷你追蹤器”——博士說這次的追蹤器能縮小到紐扣大小,還能防水,以后查案會更方便。剛走到博士家樓下,就看到一輛熟悉的警車停在門口,目暮警官和高木警官正站在院子里,臉色嚴(yán)肅地和博士說著什么。
“目暮警官?怎么回事?”柯南心里一緊,快步跑過去。目暮警官看到他們,嘆了口氣:“毛利老弟沒來嗎?剛才接到報案,米花町西街區(qū)的‘古書店’發(fā)生了命案,書店老板被發(fā)現(xiàn)死在里屋,我們正想聯(lián)系毛利老弟?!?/p>
“命案?”夜一立刻拿出筆記本,“死者是什么人?發(fā)現(xiàn)尸體的是誰?”高木警官翻開記事本,念道:“死者叫田中徹,65歲,獨自經(jīng)營古書店,已經(jīng)開了三十年。發(fā)現(xiàn)尸體的是書店的老顧客,今天下午來買舊書,發(fā)現(xiàn)店門沒鎖,進去后就看到田中先生倒在里屋,已經(jīng)沒氣了,立刻報了警。”
灰原皺了皺眉:“古書店?我去過幾次,田中先生很和藹,經(jīng)常給來買書的孩子打折?!笨履宵c點頭,心里已經(jīng)開始思考:“現(xiàn)場有沒有被翻動過的痕跡?有沒有丟失什么東西?”
“里屋的書柜被翻得亂七八糟,抽屜也都打開了,像是入室搶劫殺人?!蹦磕壕僬f,“不過奇怪的是,田中先生平時戴的老花鏡掉在尸體旁邊,鏡片碎了,但他手里卻緊緊攥著一本舊書,書的封面上還有血跡?!?/p>
“攥著舊書?”夜一眼神一凜,“可能不是搶劫,舊書或許是關(guān)鍵線索。”柯南也覺得不對勁:“目暮警官,我們能去現(xiàn)場看看嗎?說不定能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目暮警官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好吧,你們跟我們來,注意別破壞現(xiàn)場。”
古書店離阿笠博士家不遠,步行十分鐘就到了。書店的門虛掩著,門口拉著黃色的警戒線,幾個警員正在維持秩序。走進書店,一股舊書特有的油墨味撲面而來,書架上的書擺得整整齊齊,但里屋的景象卻截然不同——書柜倒在地上,書散了一地,抽屜里的東西灑得到處都是,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腥味。
田中徹的尸體躺在里屋的書桌旁,穿著灰色的棉襖,胸口插著一把水果刀,刀柄上沒有指紋,應(yīng)該是被兇手擦掉了。他的右手緊緊攥著一本藍色封面的舊書,書封面上的血跡已經(jīng)凝固,書名是《江戶時代的民間傳說》。
柯南蹲在尸體旁,仔細觀察著:尸體周圍沒有打斗的痕跡,田中先生的表情很平靜,像是突然被襲擊;書桌上放著一杯沒喝完的茶,茶杯還是溫的,說明死亡時間應(yīng)該不久;地上的書雖然亂,但大多是堆在一旁,只有靠近尸體的幾本被踩得亂七八糟,像是兇手故意制造的搶劫假象。
“夜一,你看這本書?!笨履现钢镏邢壬掷锏臅皶姆饷嫔铣搜E,還有一道劃痕,像是被什么東西刮到的。而且田中先生攥得這么緊,肯定是想留下什么線索?!币挂荒贸鍪痔祝⌒牡胤_書,發(fā)現(xiàn)里面有幾頁被折了角,其中一頁上畫著一個小小的“鳥居”圖案,旁邊還寫著“三日”兩個字。
“鳥居?三日?”灰原湊過來看,“會不會是指附近的‘米花神社’?神社里有很多鳥居,而且后天就是三日,神社有廟會。”柯南眼睛一亮:“有可能!田中先生經(jīng)常去米花神社,說不定和廟會有關(guān)。”
這時,高木警官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個證物袋:“目暮警官,在書店門口的垃圾桶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上面有血跡,已經(jīng)送去化驗了?!弊C物袋里是一張被揉成一團的紙條,上面寫著“晚上八點,老地方見”,字跡潦草,看不出是誰寫的。
“晚上八點?老地方?”目暮警官摸了摸下巴,“難道是兇手和死者約好見面?”柯南接過證物袋,仔細看著紙條:“紙條的邊緣有磨損,像是從什么本子上撕下來的,而且上面除了血跡,還有一點褐色的污漬,像是咖啡漬?!?/p>
夜一走到書柜旁,蹲下身檢查被翻動的書籍:“這些書雖然亂,但都是近幾年的舊書,最里面那排放著江戶時代古籍的書柜,反而沒怎么被翻動。兇手可能不是為了搶錢,而是在找某樣?xùn)|西,而且知道那東西不在古籍書柜里?!?/p>
柯南點點頭,心里有了初步的思路:“兇手和死者認識,約好晚上八點見面,但提前來了,趁田中先生不注意襲擊了他;兇手翻找東西,卻沒找到,故意制造搶劫假象;田中先生在最后時刻,攥住了那本《江戶時代的民間傳說》,留下‘鳥居’和‘三日’的線索,可能是想指出兇手的身份,或者藏東西的地方?!?/p>
就在這時,毛利小五郎匆匆趕來,嘴里還念叨著:“怎么又有案子?我剛要去買賽馬彩票呢!”看到現(xiàn)場的景象,他立刻收起玩笑的表情,走到目暮警官身邊:“目暮警官,情況怎么樣?有什么線索嗎?”
柯南趁機跑到毛利小五郎身邊,小聲說:“毛利叔叔,我發(fā)現(xiàn)了幾個線索……”他一邊說,一邊用麻醉針瞄準(zhǔn)毛利小五郎的后頸——熟悉的眩暈感傳來,毛利小五郎晃了晃,靠在門框上,閉上眼睛??履峡焖俣愕綍芎竺?,拿出蝴蝶結(jié)變音器,調(diào)到毛利小五郎的聲音:“目暮警官,大家都過來,我已經(jīng)知道兇手是誰,還有作案手法了!”
眾人都驚訝地看向毛利小五郎,目暮警官連忙說:“毛利老弟,快說說!兇手是誰?”柯南清了清嗓子,開始推理:“首先,現(xiàn)場雖然看起來像是搶劫,但兇手的目標(biāo)不是錢,而是某樣?xùn)|西。因為最有價值的江戶古籍沒被翻動,反而翻找了普通的舊書,說明兇手知道要找的東西不在古籍里?!?/p>
“其次,那張寫著‘晚上八點,老地方見’的紙條,上面有咖啡漬,而田中先生不喝咖啡,說明紙條是兇手帶來的,兇手和死者約好見面,但提前到達,趁田中先生泡茶的時候襲擊了他——書桌上的茶杯還是溫的,就是最好的證明。”
“最重要的線索,是田中先生手里的書?!笨履侠^續(xù)說,“書里畫的‘鳥居’和‘三日’,指的不是米花神社的廟會,而是死者的鄰居——住在隔壁的‘鳥居信吾’,他的外號叫‘三日’,因為他每個月只出門三天,去采購生活用品。而且鳥居信吾以前在田中先生的書店打過工,知道書店的布局,也知道田中先生有把貴重東西藏在普通書籍里的習(xí)慣?!?/p>
話音剛落,高木警官就跑了進來,興奮地說:“目暮警官!化驗結(jié)果出來了,紙條上的血跡是死者的,而且我們在鳥居信吾家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一件帶血的外套,上面的血跡和死者的一致!鳥居信吾也承認了,他欠了賭債,知道田中先生有一筆存款藏在書店,所以約他見面,想搶錢,結(jié)果被田中先生發(fā)現(xiàn),就殺了他?!?/p>
目暮警官點點頭,對“毛利小五郎”豎起大拇指:“不愧是毛利老弟!一下子就找到兇手了!”柯南松了口氣,關(guān)掉變音器,從書架后面走出來,假裝剛聽完推理的樣子。
案件解決后,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眾人走出古書店,街道上的路燈亮了起來,暖黃的燈光驅(qū)散了冬日的寒意。毛利小五郎伸了個懶腰:“好了,案子解決了,我要去買賽馬彩票了!”小蘭無奈地搖搖頭:“爸爸,別忘了晚上要吃火鍋,我已經(jīng)買好食材了?!?/p>
柯南、灰原和夜一留在后面,夜一合上筆記本,說:“這次的案子還算順利,不過田中先生的死還是很可惜?!被以p聲說:“至少兇手被抓住了,也算告慰了他的在天之靈。”柯南點點頭,看向遠處的米花神社——那里的鳥居在夜色中隱約可見,心里暗暗想:“不管是古書店的命案,還是之前的案子,只要有真相,就一定能找到兇手,守護身邊的人?!?/p>
回到毛利偵探事務(wù)所,小蘭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火鍋,鍋里的湯汁咕嘟咕嘟冒著泡,飄著牛肉和蔬菜的香味。毛利小五郎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牛肉:“嗯!好吃!小蘭的手藝越來越好了!”柯南和小蘭坐在一旁,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子,都笑了。
吃到一半,小蘭突然想起什么,跑進臥室,拿出織了一半的毛衣:“柯南,你看,袖口已經(jīng)織好了,再織完下擺就大功告成了!等新一回來,我就親手給他穿上?!笨履峡粗拢睦锱?,輕聲說:“一定會的,小蘭姐姐?!?/p>
窗外的月光灑進來,落在毛衣上,淺灰色的毛線泛著柔和的光。柯南知道,雖然還有很多挑戰(zhàn)在等著他,雖然變回新一的路還很長,但只要有小蘭的等待,有伙伴們的陪伴,他就不會放棄。而那些藏在案件背后的悲傷,也會在這樣溫暖的日常里,慢慢被治愈,成為他追求真相的力量。
第二天清晨,柯南收到了服部的短信:“柯南,下周末大阪有‘大阪城祭’,我和和葉等你來玩!順便帶你去吃最正宗的大阪燒!”柯南笑著回復(fù):“好??!到時候見!”他抬頭看向窗外,陽光正好,新的冒險還在繼續(xù),而冬日里的約定,也在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