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94章 《雪人像之謎》（第1頁）

一、雪山的邀請

寒假的風(fēng)裹著細(xì)碎的雪粒敲窗時，阿笠博士正舉著放大鏡研究他新做的雪地反光鏡。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擠在暖爐邊，元太的手在零食袋里翻得嘩啦響，步美捧著熱可可，睫毛上還沾著剛才跑進來時帶的雪花。

“我說，”博士突然放下放大鏡，鏡片在陽光下晃出一道亮線，“群馬縣的滑雪場新開了家溫泉旅館，老板是我老同學(xué)，說要給我們留整棟木屋——有沒有興趣？”

光彥的眼睛立刻亮了：“是不是能看到《雪山怪獸》電影里那種冰瀑布？”步美拽著柯南的袖子晃：“柯南柯南，我們?nèi)グ?！聽說那里的雪人能堆到屋頂那么高呢！”元太拍著肚子：“旅館的咖喱飯肯定管夠吧？”

柯南笑著點頭，眼角瞥見灰原嘴角那抹淺淺的弧度——她手里的書半天沒翻過頁，顯然也聽進了心里。夜一站在門口收圍巾，聞言回頭時，圍巾尾端的流蘇還沾著門外的雪：“我沒問題，剛好帶些新畫具去寫生?！?/p>

出發(fā)那天的車窗外，積雪像奶油抹滿了田野。步美和光彥對著窗外數(shù)掠過的白樺樹，元太在后排抱著阿笠博士做的暖手寶打盹，柯南翻開滑雪場地圖，指尖劃過標(biāo)記著“冰湖”和“松樹林”的區(qū)域。灰原靠在窗邊，看著雪花在玻璃上融成小水珠，忽然輕聲說：“群馬縣的冬天，命案率總是比別處高些?！?/p>

夜一正在速寫本上畫窗外的雪堆，聞言筆尖頓了頓：“或許是雪太干凈，藏不住秘密吧?！?/p>

二、雪山初遇

木屋旅館的煙囪冒著滾滾白煙，像插在雪地里的巨大。老板是個紅臉膛的大叔，搓著凍紅的手把他們迎進門：“剛烤的紅豆餅，快趁熱吃！”暖烘烘的屋里飄著肉桂香，墻上掛著幅雪山全景圖，最高的那座山峰尖頂著云，像戴著白帽子。

“那是‘雪帽山’，”老板指著圖，“山頂?shù)难┙K年不化，山腳下就是美術(shù)大學(xué)的寫生基地，每年這時候都有學(xué)生來創(chuàng)作?！?/p>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爽朗的笑聲。四個穿厚羽絨服的年輕人扛著巨大的雪鏟走進來，為首的戴眼鏡男生推了推鏡片：“老板，我們的雪人材料放哪？”他身后的短發(fā)女生舉著把小刻刀揮了揮：“今天要給雪人像刻鼻子啦！”

阿笠博士湊過去搭話，很快就帶來了新消息：“他們是美術(shù)大學(xué)雕塑系的，要做個三米高的‘雪之精靈’當(dāng)畢業(yè)作品呢?！?/p>

柯南跟著少年偵探團跑到院子里看熱鬧。穿黑外套的高個男生正把滾好的大雪球摞起來，肌肉線條在厚衣服里繃得緊緊的；戴圍巾的女生蹲在雪堆前，手里的刻刀在雪上劃出細(xì)碎的白末，雪人像的眉眼漸漸顯出來；沉默的女生坐在旁邊的木凳上，用小刷子掃去雪人像肩頭的浮雪，動作輕得像在給易碎品撣灰；戴眼鏡的男生站在遠(yuǎn)處比劃著尺子，時不時喊一聲：“左邊再寬三厘米！”

“我是板橋一八，這個作品的負(fù)責(zé)人?！毖坨R男生注意到他們，走過來打招呼，鏡片后的眼睛透著認(rèn)真，“她是小倉朔子，負(fù)責(zé)雕刻細(xì)節(jié)；木山鍛治力氣大，管堆雪；尾上麻華最細(xì)心，專門處理雪花肌理?！?/p>

小倉朔子直起身，呵出一團白氣笑：“別看板橋裝嚴(yán)肅，他昨晚還偷偷往雪堆里塞了個暖手寶，怕雪人像凍‘感冒’呢。”木山鍛治憨憨地笑，撓了撓頭；尾上麻華抬起頭，睫毛上沾著雪粒，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問好。

步美指著雪人像：“它的裙子像花瓣一樣，好漂亮呀！”

“這是用弧形鏟刀削出來的層次感，”小倉朔子得意地轉(zhuǎn)著刻刀，“等明天鑲上冰晶眼睛，保管會發(fā)光。”

柯南的目光落在雪人像腳下——那里的雪比別處緊實，邊緣結(jié)著層薄冰，像是被什么重物壓過。夜一站在他身邊，手里的速寫本正畫著雪人像的輪廓，忽然低聲說：“雪堆里混了鹽，才會結(jié)得這么硬。”

三、雪地上的不和諧音

第二天清晨，雪又下了起來。少年偵探團踩著沒過腳踝的新雪跑到院子，卻聽見激烈的爭吵聲。板橋一八把尺子摔在雪地上，積雪濺起一小片白：“說了要按照設(shè)計圖來！你把雪人像的嘴角刻得那么翹，哪還有精靈的空靈？”

小倉朔子把刻刀插回腰間，胸口起伏著：“藝術(shù)不是套公式！你看看這線條多有活力——”

“活力？這叫俗氣！”板橋一八撿起尺子，在雪地上劃出深深的印子，“下周就要評審了，你想讓我們畢不了業(yè)嗎？”

木山鍛治夾在中間，手忙腳亂地勸：“別吵別吵，我們再堆個小的試改改不行嗎？”尾上麻華蹲在雪人像旁，用刷子輕輕掃去濺到裙角的雪，仿佛身邊的爭吵只是風(fēng)聲。

柯南蹲在旁邊系鞋帶，眼角瞥見板橋一八的鞋底——沾著的雪粒里混著些深色的碎屑，不像院子里的新雪。夜一拿著畫板走過，正好踩在那片有碎屑的雪地上，畫板角不小心撞了板橋一八一下：“抱歉?！?/p>

板橋一八沒好氣地躲開：“走路看著點！”轉(zhuǎn)身時，柯南清楚地看見他羽絨服口袋里露出半截透明管子，管口結(jié)著層薄霜。

“那是裝鹽的管子，”灰原不知何時站在身后，手里捏著片雪花，“往雪里撒鹽能讓雪更易塑形，還能防止融化——但撒多了會留下深色的痕跡?！彼噶酥秆┤讼竦鬃?，那里有圈淡淡的深色印記，像給雪人畫了個隱形的圈。

中午吃飯時，小倉朔子沒出現(xiàn)。木山鍛治撓著頭說她氣沖沖地跑出去了：“說要去后山找更硬的雪塊，讓我們等著瞧?！卑鍢蛞话税衙姘蟮米冃?，嘴里嘟囔著：“找到天邊的雪也沒用，設(shè)計錯了就是錯了?！蔽采下槿A默默喝著熱湯，目光掠過窗外的雪地，像在數(shù)落在松枝上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