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338章 偶像公寓的死亡迷局（第1頁）

一、事務(wù)所的不速之客

夕陽把毛利偵探事務(wù)所的玻璃窗染成琥珀色，柯南趴在桌角翻看偵探小說，耳邊傳來毛利小五郎震耳欲聾的鼾聲。那鼾聲像臺老舊的鼓風(fēng)機，有節(jié)奏地掀動著空氣中的塵埃，在斜射的陽光里劃出一道道金色的軌跡。小蘭正對著鏡子練習(xí)新學(xué)的烘焙裱花，奶油袋在她手里轉(zhuǎn)得像朵綻放的白玫瑰，裙角沾著的面粉簌簌落在地板上，積成一小團云朵似的白。

“柯南，要不要嘗嘗剛烤好的曲奇？”小蘭轉(zhuǎn)身時，發(fā)梢掃過鏡子，映出她眼底的溫柔?？颈P里的曲奇還冒著熱氣，邊緣烤得金黃，散發(fā)出黃油和焦糖混合的甜香。

柯南剛要點頭，樓下突然傳來玻璃門被推開的“叮咚”聲，緊接著是毛利小五郎驟然拔高的驚呼聲，那聲音里的酒意瞬間蒸發(fā)得無影無蹤：“沖、沖野洋子！”

事務(wù)所的樓梯被踩得咚咚作響，像是有頭大象在狂奔?？履咸筋^往下看——穿著米白色風(fēng)衣的沖野洋子站在玄關(guān)，墨鏡遮住了半張臉，露出的下頜線繃得緊緊的，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碎裂。她的手指反復(fù)絞著風(fēng)衣口袋里的手帕，那手帕的邊角已經(jīng)被捻得起了毛。她身后跟著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是經(jīng)紀人山岸榮，額角的汗珠正順著鬢角往下淌，在襯衫領(lǐng)口暈開一小片深色的水漬。

“毛利先生，拜托您一定要幫幫我！”沖野洋子摘下墨鏡，眼角的紅血絲像蛛網(wǎng)般蔓延，聲音里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她的睫毛上還沾著未干的淚痕，像是剛哭過一場。

毛利小五郎瞬間從醉醺醺的狀態(tài)清醒過來，手忙腳亂地扶正歪掉的領(lǐng)帶，平日里邋里邋遢的形象一掃而空，挺直的腰板差點撞到門框：“洋子小姐請坐！喝杯茶慢慢說！是不是有瘋狂粉絲跟蹤你？交給我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就沒問題！”他轉(zhuǎn)身沖向廚房，又突然停住，對著鏡子理了理額發(fā)，才端著茶壺出來，動作僵硬得像個提線木偶。

工藤夜一和灰原哀剛走進事務(wù)所，聽到這話對視一眼。灰原放下書包，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眼鏡框——那是她習(xí)慣性的動作，每當察覺異常時就會這樣。“跟蹤？具體有什么異常？”她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深水，聽不出情緒。

沖野洋子的指尖在茶杯邊緣劃著圈，杯壁上很快凝出一層細密的水珠?！懊刻旎丶叶及l(fā)現(xiàn)家具被挪動過——沙發(fā)換了方向，書架上的cd掉在地上，甚至連冰箱里的牛奶都被換成了過期的?！彼D了頓，喉結(jié)輕輕滾動，“還有這些……”她從包里拿出一疊照片，照片邊緣已經(jīng)被捏得發(fā)皺，全是她在片場或家門口的抓拍，角度刁鉆得像是藏在暗處的眼睛，有的甚至拍到了她穿著睡衣在陽臺澆花的樣子?！吧现荛_始接到無聲電話，接通后只能聽到呼吸聲，掛掉又會立刻打過來，像幽靈一樣纏著我?！?/p>

山岸榮接過話頭，語氣里帶著焦慮，手指不停地敲著沙發(fā)扶手：“我們已經(jīng)加強了安保，但對方像幽靈一樣。洋子的公寓是密碼鎖，除了我們倆和家政阿姨，沒人知道密碼……”

“密碼鎖也可能被破解?！惫ぬ僖挂豢粗掌尘袄锏墓?，那是棟二十多層的高級公寓，外墻的玻璃在陽光下泛著冷光?！盎蛘撸腥伺淞髓€匙？”他的目光落在山岸榮緊攥著公文包的手上，那只手的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不可能！”山岸榮立刻否認，聲音陡然拔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鑰匙一直由我保管，從來沒離過身?！?/p>

柯南注意到?jīng)_野洋子的手指在顫抖，她盯著照片里自己公寓的窗戶，喉結(jié)動了動，像是有話卡在喉嚨里：“今天早上出門時，我明明把陽臺的花搬到了客廳，可剛才家政阿姨說，花還在陽臺上……”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幾個字幾乎被淹沒在毛利小五郎拍桌子的聲響里。

“這太過分了！”毛利小五郎拍著桌子站起來，震得茶杯蓋都跳了起來，“洋子小姐，現(xiàn)在就帶我們?nèi)ツ愕墓⒖纯?！我一定會抓住那個變態(tài)狂！”

二、二十五樓的死亡現(xiàn)場

半小時后，一行人站在沖野洋子位于25樓的公寓門前。電梯上升時的失重感還沒完全消退，柯南扶著墻壁站穩(wěn)，聽見工藤夜一在身后輕輕咳嗽了一聲——他有輕微的恐高癥，每次乘坐高層電梯都會這樣。密碼鎖的屏幕泛著冷光，像只窺視的眼睛。山岸榮輸入密碼時，手指在數(shù)字鍵上懸停了半秒，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對了，上周我在這里丟失過一次鑰匙，后來在樓下花壇找到了，當時沒在意……”

“咔噠”一聲，門鎖彈開，像是某種封印被解除。沖野洋子推開門的瞬間，玄關(guān)的感應(yīng)燈應(yīng)聲亮起，暖黃的光線里，一道黑影赫然趴在客廳中央的地板上，姿勢扭曲得如同被揉皺的紙團。

“啊——！”沖野洋子的尖叫刺破空氣，整個人向后倒去，被小蘭一把扶住。她的身體抖得像風(fēng)中的落葉，風(fēng)衣的下擺掃過鞋柜，上面的相框“啪”地掉在地上，摔出一道裂痕。

柯南擠到前面，心臟猛地一縮——那是個穿著灰色夾克的男人，背部插著一把水果刀，刀柄的花紋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像是某種不祥的圖騰。他的右手蜷縮在身下，左手伸向前方，指尖離茶幾的腿只有幾厘米，仿佛死前還在掙扎著想要抓住什么。

“死、死人了！”毛利小五郎的酒徹底醒了，聲音都在發(fā)顫，平日里的囂張氣焰消失得無影無蹤，“快、快報警！”他后退時撞到了玄關(guān)的衣帽架，上面的風(fēng)衣散落一地，其中一件米白色的正是沖野洋子的。

山岸榮掏出手機的手抖得像風(fēng)中的落葉，按了三次才撥通報警電話。他的呼吸急促得像是剛跑完馬拉松，額頭上的汗珠滴落在手機屏幕上，暈開了一串數(shù)字。工藤夜一站在玄關(guān)沒動，目光像探照燈般掃過緊閉的窗戶和反鎖的房門，最后停在門底的縫隙上——那里積著一層薄薄的灰塵，沒有被擦拭過的痕跡?！伴T窗都是從內(nèi)部鎖死的，兇手怎么離開？”他低聲問，聲音里帶著一絲困惑。

灰原走到尸體旁，蹲下身觀察周圍的地面。她的動作很輕，像是怕驚擾了死者?！翱照{(diào)開著，設(shè)定溫度是30度，房間里很悶?！彼斐鍪种概隽伺龅匕?，指尖沾起一點潮濕的水汽，“尸體周圍有圈淡淡的水跡，像是冰融化后留下的。”

柯南的視線落在尸體不遠處的椅子上——那是把金屬框架的餐椅，在凌亂的客廳里顯得格外規(guī)整，四條腿都穩(wěn)穩(wěn)地落在地板上，椅面朝向尸體的方向，像是在無聲地注視著這一切。他又看向地板，在靠近尸體的地方，有個不起眼的凹洞，形狀和刀柄完全吻合，邊緣還殘留著一點透明的結(jié)晶。

“洋子小姐，你認識這個人嗎？”小蘭扶著臉色慘白的沖野洋子，聲音放得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么。沖野洋子的嘴唇毫無血色，瞳孔放大得嚇人。

沖野洋子的目光剛觸及尸體，就猛地別過頭，像是看到了什么極其可怕的東西：“不、不認識……”她的聲音細若蚊吟，卻帶著一種刻意的強調(diào)。

這時，目暮警官帶著警員趕到，鑒識課的人立刻在現(xiàn)場拉起警戒線。高木警官拿著記事本記錄，筆尖在紙上劃過的聲音格外清晰：“死者男性，年齡約25歲，背部中刀失血過多死亡，死亡時間初步判斷在下午三點到五點之間?！彼钢w緊握的左手，語氣里帶著一絲凝重，“手里好像攥著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