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438章 了望餐廳的陰影與未竟的約會（第1頁）

一、夕陽下的解藥與重逢的預兆

周五下午的陽光透過帝丹小學的玻璃窗，在課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最后一節(jié)是體育課，操場上的喧鬧聲像被煮沸的水，咕嘟咕嘟地漫進一年級b班的教室。灰原哀伏在桌上，指尖無意識地劃過《有機化學導論》的書頁，眼角的余光卻落在斜前方的座位上——工藤夜一正低頭擺弄著一個銀色的金屬小玩意，陽光照在他發(fā)梢，折射出細碎的金芒。

“叮鈴鈴——”放學鈴聲像被按了快進鍵，瞬間撕裂了校園的寧靜。孩子們像剛出籠的雛鳥，背著書包涌向走廊，嘰嘰喳喳的聲音幾乎要掀翻屋頂。夜一將金屬小玩意揣進褲兜，轉身看向還在整理書本的灰原：“博士說新一哥今天會來，解藥的穩(wěn)定性測試通過了?！?/p>

灰原合上書的動作頓了頓，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知道了。”她的聲音很輕，像怕驚擾了什么，“只是短期解藥，副作用還沒完全消除，情緒波動太大可能會加速失效?！?/p>

“放心吧，”夜一笑著拍了拍書包，“我把備用解藥也帶來了。再說，新一哥今天約了蘭姐在了望餐廳吃飯，肯定會悠著點?！彼D了頓，語氣里帶著點揶揄，“某人要是不放心，不如一起去博士家看看？”

灰原抬眼瞪了他一下，耳根卻悄悄泛起薄紅：“誰不放心了?！彼テ饡Φ郊缟?，率先走出教室，“走了，再晚趕不上電車了。”

夜一看著她的背影，笑著追了上去。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在走廊的瓷磚上輕輕交疊，像兩尾游弋的魚。

阿笠博士家的門虛掩著，里面?zhèn)鱽怼班枥锱纠病钡逆I盤聲。推開門，只見博士正趴在電腦前，鏡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圓，屏幕上滾動著密密麻麻的代碼?？履稀蛘哒f，即將變回工藤新一的少年——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攥著一個白色藥盒，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新一！”夜一把書包扔在地上，“準備好了嗎？博士說這次的解藥改良了配方，能維持六個小時?！?/p>

柯南抬起頭，眼底帶著顯而易見的緊張：“知道了?！彼钗豢跉猓瑪Q開藥盒，里面躺著一顆膠囊，外殼泛著淡藍色的光澤，像凝結的海水，“蘭還在餐廳等我，不能遲到?！?/p>

灰原走到他面前，將一杯溫水遞給他：“記住，不能劇烈運動，不能喝酒，情緒不能太激動?！彼恼Z氣依舊平淡，卻在他接過水杯時，指尖不經意地碰了碰他的手背，“這是最后一次短期解藥，下次必須等我完成最終穩(wěn)定性測試?！?/p>

“知道了，小哀?！笨履系穆曇魩е倌耆颂赜械那辶?，卻又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他仰頭吞下膠囊，溫水順著喉嚨滑下，帶來一陣輕微的灼痛感。

幾乎是瞬間，熟悉的眩暈感席卷而來。骨骼像被重新拼接，肌肉在皮膚下突突跳動，視野里的一切都在快速縮小——不，是他在快速長高。沙發(fā)的扶手在他身下變得矮小，衣服緊緊地繃在身上，發(fā)出布料撕裂的輕響。

阿笠博士連忙遞過早就準備好的衣服：“快換上！了望餐廳的預約是七點，現(xiàn)在已經六點半了！”

工藤新一——那個十七歲的少年偵探——喘著氣接過衣服，指尖還在微微顫抖。鏡子里的自己，有著棱角分明的下頜線，額前的碎發(fā)垂在眉梢，眼神里帶著失而復得的茫然與欣喜。

“我走了！”他抓起外套沖向門口，腳步輕快得像要飛起來。

“等等！”夜一追上去，把一個手機塞到他手里，“這是備用機，有情況打給我。還有——”他壓低聲音，“我和灰原會去餐廳附近‘偶遇’，萬一……”

“知道了。”新一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fā)，轉身沖進了夕陽里。金色的光線勾勒出他挺拔的背影，像一幅被點燃的油畫。

灰原站在門口，看著那個背影消失在街角，手里還攥著另一顆備用解藥，指腹被膠囊硌得有些發(fā)紅。夜一走到她身邊，順著她的目光望向遠處：“放心吧，這次肯定沒問題?！?/p>

灰原收回目光，把解藥放進書包最里層：“走吧，去看看‘名偵探’的約會。”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期待。

二、了望餐廳的星光與暗藏的殺機

了望餐廳坐落在東京塔的頂層，巨大的落地窗像一塊被切割的藍寶石，將整座城市的夜景盡收眼底。七點整，工藤新一推開餐廳的門，風鈴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毛利蘭坐在靠窗的位置，穿著一條米白色的連衣裙，頭發(fā)松松地挽在腦后，頸間戴著一條珍珠項鏈，是新一去年送她的生日禮物?？吹剿麜r，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落滿了星光。

“新一！”她站起身，裙擺隨著動作輕輕搖曳，“你沒遲到。”

“怎么會遲到?！毙乱蛔叩剿龑γ孀?，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等很久了嗎？”

“沒有，我也剛到?！碧m笑著給他倒了杯檸檬水，“點什么？這里的惠靈頓牛排據說很有名?！?/p>

新一拿起菜單，目光卻忍不住落在她臉上。燈光下，她的皮膚像上好的瓷器，睫毛長而卷翹，笑起來時嘴角有兩個淺淺的梨渦。分開的這些日子，他以柯南的身份陪在她身邊，卻從未像此刻這樣，清晰地感受到“工藤新一”與“毛利蘭”之間的距離——近得能聞到她發(fā)間的梔子花香，又遠得像隔了一整個青春。

“就來兩份惠靈頓牛排，再加一瓶勃艮第紅酒?！毙乱缓仙喜藛芜f給侍者，轉頭時對上蘭含笑的目光，臉頰微微發(fā)燙，“怎么了？”

“沒什么?！碧m搖搖頭，指尖輕輕劃過高腳杯的杯壁，“就是覺得……好久沒這樣和你坐在一起了?！?/p>

新一的心像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酸澀與甜蜜在胸腔里交織：“抱歉，蘭?？偸亲屇愕取！?/p>

“我知道你在忙案子?！碧m的語氣很溫柔，像晚風拂過湖面，“爸爸說，你上次在東京灣破的寶石盜竊案，連警視廳都發(fā)來了感謝信。”她頓了頓，眼里閃過一絲狡黠，“不過，下次能不能帶上我？總讓柯南跟著你，我也會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