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季泊詢問旁邊的中年男人知道自己叫季小蠻,這個中年男人是自己的爹季仲景,兩個人所在的太平州鬧饑荒,一路上顛沛流離,逃荒路上哀鴻遍野,易子而食的駭人之事也時有發(fā)生,不少人死在了逃荒路上。
季泊他們一家在逃荒路上病的病死,餓的餓死,最后就剩他們父子兩個,好在現(xiàn)在逃荒到福州,且是福州最富饒的臨江城,每日乞討填飽肚子是沒有問題的,這才從瘦骨嶙峋的樣子變成如今還算是個人的模樣,瘦是瘦了點,但起碼還有個人樣,乞討來的錢也僅夠填飽肚子而已,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爛不堪,整個人也是蓬頭垢面灰頭土臉的。
好在父子兩人還算人高馬大,不然還以為是兩個小老頭,但是長而雜亂的頭發(fā)遮住大部分臉,根本看不清他們的模樣,只能通過身形判斷大致年齡。
季泊聽著他爹季仲景好像講故事般講起這一路上的經(jīng)歷,竟不免有些感傷,雖然之前的一切自己沒有經(jīng)歷,但是光聽著餓殍遍野的描述就讓人后背發(fā)涼,自己現(xiàn)代的家庭雖然不算富裕,但是起碼基本的生活保障是沒有問題的,比在古代而且是鬧饑荒的地方相比,已經(jīng)是不知道好多少倍了。
隨著馬車停下,入眼的是竹林旁的一個小院,雖然算不上多氣派,但卻有一份獨特的幽靜。
玄朗將季泊父子兩人領到后院,一路上說著一些讓他們安分守己的話。
玄朗指著后院的兩間房說道:“你們就住在這,房間柜子里有幾套粗布衣服,你們等會去換身衣服,梳洗打理一下?!?/p>
季仲景連忙點頭回應:“是是是!”
玄朗看向廚房問道:“會不會做飯???”
季仲景謙虛回應:“會做一些簡單菜肴,不知道合不合公子們的胃口?!?/p>
玄朗從腰間拿出一袋銀子:“行,等會你去買點菜回來做飯,對了!識字算數(shù)會嗎?”
季仲景依舊笑著回應:“略識得幾個字,簡單算數(shù)也是會的?!?/p>
玄朗點頭表示還算滿意:“行,那每天買菜和其他開支的銀兩你都記得記賬,銀子不夠了帶上賬簿來找我拿,你們叫什么名字?”
季仲景認真聽著,聽到問名字連忙回答:“我叫季仲景,這個是犬子季小蠻?!?/p>
玄朗瞧了一眼旁邊一言不發(fā)的季泊,接著說道:“行,我知道了,我就叫你老季吧!你們叫我玄朗侍衛(wèi)就可以了,剛才我旁邊穿青色衣服的是青影侍衛(wèi),有什么事找不到我話,找他也是一樣的,剛才最后下馬車穿黑色衣服的才是我們的主子,你們叫胡公子就可以了,不過公子喜歡安靜,沒吩咐不用你們伺候,明白了嗎?”
季仲景點頭如搗蒜,連忙回應:“是是是!都記著了?!?/p>
玄朗交代完便走了。
季仲景圍著后院走了一圈,后院并不大,四間住房,一間廚房,一間雜物房,以及一間茅房,這邊后院應該是專門給下人住的,穿過走廊的另一邊還有一個后院,季仲景只是遠遠看了一眼,并沒有過去。
季仲景隨后走進住房,在柜子里找到換洗的衣物,給自己收拾了一番,換下了破舊的衣物,梳理好頭發(fā),發(fā)現(xiàn)自己兒子還在院里呆愣愣的閑逛,不僅懷疑自己兒子是不是被馬車撞傻了。
季仲景走向季泊:“小蠻!小蠻!小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