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兒站在福根酒館外的陰影里,機械義眼泛著微弱的藍光,目送凱德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中。夜風卷著祖安特有的金屬銹味拂過她的面頰,卻吹不散心頭那股愈發(fā)濃重的不安。
她無意識地摩挲著左臂的機械關節(jié),齒輪發(fā)出細微的咔嗒聲。這種預感她太熟悉了——就像當初雷恩造成的巨大混亂時一樣。
"得做點什么。。。"安琪兒輕聲自語,轉(zhuǎn)身朝齒輪街方向走去。她的工作室就在第三個蒸汽管道下方,那里有她最新改良的防御裝置?;蛟S該給門窗再加裝一層防護,或者提前準備好醫(yī)療設備。。。
思緒突然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個嬌小的身影就結(jié)結(jié)實實撞進了她懷里。
"爆爆?"安琪兒扶住踉蹌后退的藍發(fā)少女,機械右腿的穩(wěn)定器自動啟動,抵消了沖擊力。
爆爆慌亂地將一個鼓鼓囊囊的帆布包藏在身后,布料縫隙間隱約透出詭異的藍光。"對、對不起!"她語速快得像是含著一嘴滾燙的齒輪,眼睛不停瞟向地下室的方向,"我得走了!"
安琪兒蹲下身,試圖與少女平視:"那是什么?需要我?guī)兔幔?她的機械義眼調(diào)整著焦距,卻只能看到包里似乎裝著某種金屬容器。
爆爆卻像受驚的兔子般猛地后退兩步:"沒什么!就是。。。就是些小零件!"話音未落,她已經(jīng)轉(zhuǎn)身沖向酒館后門,帆布包在她背后一晃一晃,漏出的藍光在潮濕的地面上拖出一道轉(zhuǎn)瞬即逝的軌跡。
"爆爆!至少告訴——"安琪兒的呼喚戛然而止,少女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門后。她無奈地搖搖頭,機械關節(jié)發(fā)出一聲近乎嘆息的泄壓聲。這小丫頭永遠這么風風火火,簡直和當年的蔚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酒館前門傳來托比和客人爭執(zhí)的聲音。安琪兒快步走過去,拍了拍正在擦拭酒杯的蔡斯:"我要去工作室。如果有事——"
"知道知道,"蔡斯頭也不抬地指了指柜臺下的紅色按鈕,"緊急情況按這個,你工作室的警報就會響。"
"知道就好。"她簡短地回應,轉(zhuǎn)身時皮靴在地板上碾出半個焦黑的腳印。走出酒館時,安琪兒不自覺地望向皮城方向。那里的天空仍泛著不祥的紫紅色,像是被撕開了一道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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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德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皮爾特沃夫那錯綜復雜、陰暗潮濕的下水道中急速穿梭著。他的腳步輕盈而迅速,仿佛與這黑暗融為一體。然而,他并沒有直接朝著祖安的方向前進,而是在某個轉(zhuǎn)角處突然改變了路線,閃身鉆進了一條狹窄而隱蔽的小巷。
這條小巷被兩側(cè)高聳的建筑所遮蔽,顯得異?;璋?。凱德的身影在這陰影中若隱若現(xiàn),仿佛他就是這城市的一部分,熟悉這里的每一個角落和每一條通道。他在這迷宮般的小巷中左拐右拐,最終來到了一座看似普通的磚石建筑前。
凱德毫不猶豫地沿著建筑的外墻攀爬而上,他的動作敏捷而熟練,就像一只壁虎。不一會兒,他便悄無聲息地貼在了二樓的窗戶外沿,透過那薄如蟬翼的窗簾,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屋內(nèi)的情景。
屋內(nèi),溫暖的燈光柔和地灑下,照亮了一個女人和她懷中的嬰兒。女人正輕輕地搖晃著懷中的嬰兒,嘴里哼著輕柔的搖籃曲。嬰兒的小手在空中揮舞著,似乎在試圖抓住什么,女人則微笑著低下頭,輕吻著那粉嫩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