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特琳的意識在疼痛中逐漸清晰。后頸處傳來的鈍痛讓她不自覺地呻吟出聲,隨即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腕被粗糙的繩索牢牢捆縛在身后。某種帶著霉味的布料緊貼著她的雙眼,剝奪了她的視覺。她能感覺到背后另一個人的體溫——是蔚。
"蔚?"凱特琳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異常干澀,"你還好嗎?"
一陣輕微的布料摩擦聲,然后是蔚帶著鼻音的回應(yīng):"嗯。。。還活著。"雖然極力掩飾,但那聲音里的虛弱還是讓凱特琳心頭一緊。
沉默在狹小的空間里蔓延。凱特琳能聞到潮濕的石頭和鐵銹的氣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可能是蔚的。她的手指悄悄摸索著繩索的結(jié),同時忍不住開口:
"如果我們剛才直接制服金克絲。。。"
"閉嘴。"蔚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后背的肌肉明顯繃緊,"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凱特琳咬住下唇,但不滿還是沖口而出:"我看得很清楚!你看到她就完全失去了判斷力!我們本可以——"
"本可以什么?"蔚猛地掙動了一下,繩索深深勒進凱特琳的手腕,"像希爾科那樣把她變成聽話的傀儡?"
"我不是這個意思!"凱特琳的聲音拔高了,"但你至少應(yīng)該和我商量!而不是像個。。。"
"像個什么?"蔚的呼吸變得粗重,"像個擔(dān)心妹妹的姐姐?哈,真抱歉打亂了執(zhí)法官大人的完美計劃。"
凱特琳感到一陣刺痛:"我只是希望你能信任我——"
"信任?"蔚冷笑一聲,"就像你信任我一樣?從頭到尾隱瞞任務(wù),把我當(dāng)誘餌?"
凱特琳張口想要反駁,卻被突然響起的門軸吱呀聲打斷。沉重的腳步聲在石質(zhì)地面上回蕩,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兩人的神經(jīng)上。
"噓——"蔚突然壓低聲音,但已經(jīng)晚了。
一雙粗糙的手抓住了蔚的肩膀,繩索被利刃割斷的聲音清晰可聞。凱特琳感覺到背后的溫度驟然消失。
"蔚?!"她徒勞地掙扎著,粗糙的繩索磨破了她的手腕,"你們要帶她去哪兒?"
沒有人回答。只有蔚被拖行時靴子摩擦地面的聲音,和一聲壓抑的悶哼。門再次關(guān)閉的聲響在凱特琳耳中如同雷鳴。
"蔚!回答我!"她的呼喊在空蕩的房間里回蕩,最終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被蒙住的雙眼前,黑暗似乎變得更加濃稠了。凱特琳絕望地意識到——這一次,她真的孤立無援了。
粗糙的地面摩擦著蔚的后背,拖行帶來的眩暈感讓她胃部翻涌。胸口挨的那記重?fù)暨€在隱隱作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火在肺里燒。但她依然倔強地昂著頭,盡管蒙眼的布條讓世界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