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嬴舟要問什么,持夭停下向前走腳步。
“我一直不希望范淑琴死。我說過,她和我阿娘很像,我不想讓我阿娘死?!甭曇艉茌p,持夭轉(zhuǎn)過身看向嬴舟,唇邊翹起微笑。
不知道為什么,嬴舟總感覺持夭白皙的臉上掛著的這一抹笑容透著無奈,無力,甚至說是筋疲力盡。
想起持夭找青銅紋面具的初衷,嬴舟抬步上前沒有絲毫猶豫擁住持夭,將那一抹冰涼抱進溫暖之中。
像落入溫水的冰塊,持夭身體不可自察的輕顫。
“我沒事,走吧,可能還要麻煩你一趟,回去拿一些東西?!?/p>
從持家滅亡傳下來的占星典并不是那種正規(guī)的,完整的占星典,其中最重要的部分被忽略簡化掉了。
持夭曾經(jīng)跟著不別山下山的師兄師姐來持家看過一次占星典,觀感極差,甚至說和傳統(tǒng)的占星典絲毫不沾邊。
微微頷首,嬴舟松開攬在持夭腰間的手,兩指并攏放到唇邊。
二樓閃過一道亮光,正對著二樓坐在沙發(fā)上和持璐談笑風生的白楚韻眸光微頓,昂起頭看向一片消散在空中的金羽,彎起的唇抿了起來。
“怎么了?”被眾星捧月的哄好脾氣,持璐瞧見白楚韻怔愣的神色,眉頭微微皺起。
“沒有事,就是肚子有些疼……”深吸一口氣,白楚韻蒼白的手輕撫自己的孕肚,眼底滿是幸福。
坐在一旁的溫津冕緊張看向白楚韻,大掌覆在白楚韻的手上。
白楚韻從懷孕起就經(jīng)常肚子疼,去看過醫(yī)生也沒有查出什么病癥來。
感覺到肚子里的胎動明顯平息,溫津冕瞧見白楚韻蒼白的神色緩和下來,心也漸漸放下了,覆在白楚韻手上的手握緊了幾分。
“喲,楚韻快到預產(chǎn)期了吧。還有兩個小時占星典就開始了,到時候讓你叔叔或者你妹妹給你祈個福?!?/p>
瞧見夫妻倆感情好,持璐從長沙發(fā)挪動到單人沙發(fā)離著白楚韻近一些,眼眸彎彎。
占星典正式開始前,主持的人必須做好凈身的準備,凈身用的水是持家后山那片藥園子里深井的水,各種香料也是在藥院子里生長了十多年的花草。
房間門被敲響,床上鼓起的被子動了動,發(fā)出一聲悶響。
“到時間了?”慵懶沙啞的嗓音被被子隔著發(fā)出悶悶聲響。
剛剛關(guān)掉鬧鐘,倚靠在梳妝椅上的長發(fā)男子收攏散亂在肩頭的長發(fā),玉簪挽起一半的長發(fā),鳳眸眨動。
“嗯。離占星典開始還差一個小時。”推開化妝椅站起身,嬴舟輕聲慢步走向收拾完東西回來補覺的持夭,骨節(jié)分明的手按在被子一角。
被子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毛躁的頭頂露出被子,緊接著是一張白皙干凈的臉。
氤氳霧氣的狐眸暴露,窩在被子里的女孩伸出手揉著亂七八糟的頭頂,不舍得的掀開被子。
“你還沒有聯(lián)系到饕餮?”
“沒。不過現(xiàn)在想想……說不定占星典的時候,饕餮就現(xiàn)身了?!?/p>
搭在持夭身邊的小臂被抓住,持夭借力站起身,穿好鞋子。
“持夭小姐……請吧?!鼻瞄T的弟子望著緊閉的房門打開,眉目一橫,語氣不耐。
“嗯?!睕]有關(guān)注弟子的態(tài)度,持夭慢悠悠跟在弟子身后去到專門為占星典打造的一間宅子。
脫掉身上披著的衣物躺進沐浴桶,持夭垂眼沒有絲毫心思在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