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裂的感嘆讓桃花妖心頭一顫,如果不是時運,她可能永遠(yuǎn)都不知道持夭長什么樣子,真實的性格是什么。
“確實……變了很多?!痹捯粑绰?,手機鈴聲搶先一步在桃花妖聲音之前響起又落下。
玉裂松開緊箍桃花妖的雙手,偏眸看向彎腰拿手機的桃花妖,眉梢上挑。
“嬴舟做飯了,喊我們下去吃。”
一起去到樓下,桃花妖沒有踩完最后一階樓梯就看到歪倒在沙發(fā)上蓋著毯子睡得沉的持夭。
“這是累了?”放緩步子,桃花妖和離開餐桌的嬴舟對視,輕聲詢問。
“嗯,剛剛吐血了,還是不怎么好。”緩緩點頭,嬴舟轉(zhuǎn)身走進廚房拿了一把筷子遞給已經(jīng)坐在餐桌上捧著臉沒什么精氣神的地靈。
“鸞白玉佩不是拿回來了嗎?”
“沒用,鸞白玉佩真正的作用是調(diào)和丹田里面陰陽調(diào)和的靈氣與鳳凰一族傳送的純陽靈氣,雖然對丹田起到一定的修復(fù),但治標(biāo)不治本?!?/p>
嬴舟走向沙發(fā),和桃花妖一同坐下。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扯動持夭枕著的抱枕,調(diào)整好抱枕的高度,嬴舟抿唇擦拭掉她掛在唇角殘留的血。
桃花妖靜靜坐在持夭身側(cè),低眸看著前兩天還很精神甚至說斗志拉滿的持夭,向玉裂揚起下巴。
“師父……您現(xiàn)在有空嗎?我們在持夭家里,有點事需要你?!庇窳咽炀毮贸鍪謾C撥通了百面的手機號碼,簡簡單單說了兩句。
瞇起來的眼尾向下彎起來,百面蹲下身看著全身是血的畫皮,留著長指甲的手指輕輕剮蹭畫皮的下巴。
“你千不該萬不該,動了我門下的禁忌。知道這兩天我為什么不讓他們審你嗎?”放下手機沒有掛斷,百面壓低聲音湊近畫皮。
“無非是不想我給你丟臉,想先把我弄死唄?!比矶际茄?,畫皮猛地向前挺直身體,直勾勾面對百面冰冷寒涼的神色。
“呵,你的兩位師兄師姐剛出師的時候可沒少給我丟臉。你自己想想,這些年你害了多少人命!
這幅皮囊不夠你看的?”幾乎是咬牙切齒,百面險些將畫皮原本的這一層皮給掀了。
當(dāng)初破戒收留她,是看她可憐。百面一貫的作風(fēng)就是針對座下不同弟子給出他們不一樣的修煉方式。
在這三個弟子里面,畫皮是和他風(fēng)格最像的,也是他夢寐以求的弟子。種種,迫使他面對當(dāng)年哭著跪在石階下的小姑娘,動了心。
沒想到這么一教,造就了這些年的孽障事。
“畫皮換骨妖本性就是如此,你當(dāng)年怎么沒有看出來?”獰笑著回懟回去,心口傳來一陣鈍痛,畫皮悶哼一聲,瞪大眼睛看向被鮮紅血液襯得越發(fā)慘白的手,嘴角涌出大片殷紅。
不急不慢收回全是血的手,百面站起身體,向一直等在牢房左右的緝妖隊頷首,表示自己處理完了,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你不能!不能留下我一個人!師父……師父!”
一直面對百面激烈言辭,畫皮都沒有怕。她心里清楚,百面無論如何都不會對他用心教導(dǎo)了數(shù)百年的弟子動手。
可萬妖司不一樣,就連萬妖司分司的司長,或是總司的幾名司長犯了事都是要根據(jù)事情的嚴(yán)峻程度受到不同程度的懲罰。
“畫皮,走吧?!睂⒗畏块T敞開,緝妖隊將懸掛在墻上的鎖鏈拿下來,不管畫皮配合與否,徑直拖著走出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