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舟低眉望著持夭,鳳眸低垂,轉(zhuǎn)而瞟向他們身后的警局。
“我進去問一問。”嗓音淡淡柔和,嬴舟說著轉(zhuǎn)過身去走進警局,不一會兒拿著手機快步走出來。
持夭打的車已經(jīng)到了,報了手機尾號,持夭緊挨著嬴舟坐在一起,將手機上拍下來的地圖放大。
“這里是柳城和裕城交接,中間隔了小村鎮(zhèn)?!笔种笐彝T谑謾C上面,嬴舟向繼續(xù)解釋,忽而發(fā)覺身旁的人不怎么對勁。
“怎么了?”
“有點抽象。”
薄唇輕啟吐出四個字,持夭清了清嗓子,手機敲動手機殼,垂下來的長發(fā)遮住眼底流露的神色。
“沒關(guān)系,先回酒店,我一會兒弄一個更詳細的圖。”明白持夭說的抽象什么意思,嬴舟將手機關(guān)掉收好,輕手輕腳將持夭抱進懷里。
“其實……柳城之前也遭受過一場屠殺?!表槃萏蛇M溫暖懷抱之中,持夭眉心跳動,瘦削的手指搭在嬴舟環(huán)抱過來的手腕上。
“嗯?”
“三百年前的屠殺。桃花妖干的?!?/p>
兩個全程心中交流,持夭的說話時淡淡的,言辭之間卻是壓抑不住的悲傷。
腦海中沒了動靜,眼尾上揚的鳳眸垂下,長發(fā)披散的姑娘安靜躺在懷中,裹挾寒冷的狐眸此刻緊閉,長睫輕顫,昏黃燈光之下眼底投下小片陰影。
持夭傷了心脈,本應(yīng)好好休息一段時日。奈何饕餮開了鎮(zhèn)魔陣將收集青銅紋面具的事情弄得復(fù)雜,現(xiàn)在兇煞式神已經(jīng)出來兩個,大鳳封印桃花樹之中,窮呢?
他們該怎么對付窮?總不能再犧牲一個,總不能讓持夭看著自己的至親好友一個接一個死去。
晚上這個時候幾乎沒有堵車的地方,車子里面播放輕緩舒揚的音樂,師傅雙目專注看向前方,導(dǎo)航的聲音時不時響起。
快到酒店,一直沉默不語的司機師傅輕咳一聲,眼神透過后視鏡掃過后座安靜的兩個人。
“我接你們的時候,是從警局上的車,看你們兩個這個打扮,是警察吧。”猶豫開口,司機師傅收回落在嬴舟身上的目光。
“不是,是萬妖司緝妖隊的。您有什么事情嗎?”聽語氣,像是有事相求。
“這樣哈,我前兩天去郊區(qū)別墅區(qū)送一個人,本來想著沒什么,結(jié)果剛要走,就聽見那個人的別墅里面?zhèn)鱽砑饨?,怪滲人的?!?/p>
一聽是萬妖司緝妖隊的,司機師傅眼睛都快亮起來了。
這件事本來是沒什么的,他也沒必要管??墒堑诙焖纸恿艘粋€單子,同樣的顧客,同樣的位置,又是凄厲的哭喊聲。
人,本身就有好奇在身上,只看能不能管住自己放出去的心思。這一回,司機師傅沒有管住,因為顧客打開別墅大門后……一身紅色繁重嫁衣的女人面目猙獰踉蹌爬了出來,身后還拖著血跡。
那個顧客沒有理會還沒有離開的司機師傅,蹲下身按住紅衣女子的頭,將她整個拎了回去。
“怎么不和警察說這件事?”明曉持夭是個不想多管閑事的,嬴舟下意識去詢問。
“這不是說了,人家警察心思我是個騙子?!彼緳C師傅說著憨憨笑了起來,搭在方向盤上的手舉起來摸向自己光潔的后腦。
“我也不想說這件事,只不過這兩天一閉上眼就是那個紅衣女子的樣子,嚇死人了。緝妖隊的同志,你可要幫幫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