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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
一個古樸蒼勁、以血書寫、仿佛蘊含著無盡鋒芒與喋血戰(zhàn)意的字,如同燒紅的烙鐵,深深烙印在冰冷的隕星鐵槍槍柄之上,更狠狠燙入了夜辰劇烈震顫的神魂深處!
姜家!
這個姓氏,如同沉重的鼓槌,敲擊在他因?qū)箻岇`反噬而沸騰的識海!雖不知是姜家本宗還是分支,但其代表的含義絕對非同小可!能與凌家并列的頂級古族,其底蘊和恐怖,絕非現(xiàn)在的他所能想象!
然而,還不等他消化這驚人的發(fā)現(xiàn),一股更加恐怖、更加霸道、帶著煌煌神威、仿佛能鎮(zhèn)壓天地四極的可怕威壓,如同無形的太古神山,毫無征兆地從天而降,狠狠壓在他的身上!
轟——?。。?/p>
本就油盡燈枯、正與槍靈艱難對抗的夜辰,如何能承受這突如其來的重壓?他雙腿猛地一彎,膝蓋骨骼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呻吟,險些當(dāng)場跪倒在地!握槍的右手劇烈顫抖,那狂暴的槍靈反噬之力趁機瘋狂反撲,撕裂他的經(jīng)脈,沖擊他的五臟六腑!
“噗——!”又是一大口滾燙的鮮血不受控制地噴涌而出,灑落在焦黑的祭壇地面上,滋滋作響。他新愈的傷體瞬間崩開無數(shù)細(xì)密的裂痕,鮮血淋漓,整個人如同即將破碎的瓷器。
“哼,哪來的野種,也配染指我姜家戰(zhàn)兵?”
一個冰冷、高傲、充滿了不屑與輕蔑的聲音,如同九天之上的神只宣判,從上方傳來。
夜辰艱難地抬起頭,血淚模糊的視野中,看到一道身影正從那昏沉的煞霧中緩緩降落。
那是一個身穿暗金色戰(zhàn)衣的青年,身姿挺拔,黑發(fā)披散,面容俊朗卻帶著一種仿佛與生俱來的倨傲。他周身繚繞著淡淡的金色氣血,如同烘爐在燃燒,將周圍濃郁的煞氣和戰(zhàn)意都排斥在外,形成一片獨特的領(lǐng)域。其氣息浩瀚磅礴,遠(yuǎn)超輪海境,赫然是一位踏入了道宮秘境的年輕強者!而且絕非初入,至少已錘煉了一處甚至兩處道宮神藏!
他負(fù)手而立,腳踏虛空,如同帝王巡視自己的領(lǐng)地,目光冷漠地掃過下方殘破的祭壇、掙扎的夜辰,最終定格在那桿嗡鳴不止的隕星鐵槍上,眼中閃過一絲熾熱與志在必得。
“道宮境…姜家…”夜辰的心沉到了谷底,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巨大的壓力與屈辱感如同毒火般灼燒著他的神經(jīng)。對方那毫不掩飾的輕蔑,如同看待螻蟻般的眼神,深深刺痛了他。
“廢物就是廢物?!蹦墙仪嗄辏麨榻?,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帶著毫不掩飾的侮辱,“連一桿無主戰(zhàn)兵的反噬都承受不住,一身駁雜混亂的氣息,令人作嘔??磥硎怯昧耸裁葱伴T手段,才僥幸摸到這古戰(zhàn)場遺跡吧?真是玷污了這片英靈長眠之地?!?/p>
他的話語如同毒鞭,狠狠抽打在夜辰的心上。那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仿佛夜辰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罪過。
“留下戰(zhàn)兵,自廢修為,然后…滾出我的視線。”姜野的聲音平淡,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霸道,“或者,我親手幫你…形神俱滅?!?/p>
他根本沒有詢問夜辰的來歷,也毫不在意。在他眼中,這個如同血葫蘆般掙扎的下界修士,與路邊的雜草無異,隨手就可碾死。奪取戰(zhàn)兵,清理礙眼的垃圾,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夜辰的身體因極致的憤怒和壓迫而劇烈顫抖著,握槍的手指因為用力而徹底扭曲變形,骨節(jié)發(fā)白。自廢修為?交出戰(zhàn)兵?像狗一樣爬走?
“呵…呵呵…”他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如同困獸般的笑聲,混雜著血沫,“姜家…好大的威風(fēng)…想要槍?自己…來拿!”
“找死!”姜野眼中寒光一閃,那煌煌道宮神威驟然加劇!如同實質(zhì)的金色波紋碾壓而下!
咔嚓!咔嚓!
夜辰的身體表面,那些剛剛愈合的裂紋瞬間擴大!骨骼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哀鳴!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這股恐怖的威壓碾成齏粉!識海劇痛,那點葬天碑火星瘋狂閃爍,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熄滅!
但他依舊死死撐著!脊梁挺得筆直,哪怕渾身浴血,骨骼欲碎,也絕不彎曲!那雙被血痂糊住的眼睛,透過縫隙,死死盯著姜野,里面是滔天的怒火和不屈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