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宮東配殿這里溫馨祥和,正殿那里氣氛就不好了,所有宮人都謹(jǐn)小慎微,噤若寒蟬。
有小宮女進(jìn)內(nèi)室上茶,被桑兒一個眼神打發(fā)了出去??粗鴿M臉寒霜的吉貴人,小宮女急忙退下了,就怕主子不如意,拿她撒氣。
桑兒不停的安慰著吉貴人,只說那柔貴人不過一個小小縣丞之女,如今就算是生下小阿哥,當(dāng)了貴人,也不過是她最大的運(yùn)氣了,而且她生小阿哥傷了身子,誰知道能活多久,不過一個病秧子罷了。
可惜她說再多,對現(xiàn)在的吉貴人都是沒用的,吉貴人妒忌憤恨,憑什么她的孩子沒了,安陵容能好好生下小阿哥。
如果她的孩子平安生下來,哪里是安陵容這種小門小戶出來的能比的。
可恨的是如今她安陵容居然也被封為了貴人,還是有封號的柔貴人,有了小阿哥傍身,將自己這個延禧宮主位顯得名不副實。
吉貴人想要把所有的花瓶茶盞都砸了泄憤,可惜偏偏因為皇上和皇后娘娘對安陵容及六阿哥喜愛,不能隨意發(fā)泄脾氣,只能和桑兒一起在內(nèi)室捶打枕頭發(fā)泄。
而回到景仁宮的宜修,在剪秋的攙扶下坐到了內(nèi)室榻上,剪秋一邊給她揉肩,一邊說著“娘娘,章太醫(yī)私下傳來消息,柔貴人這身子本就營養(yǎng)不良、氣血兩虛,沒調(diào)養(yǎng)好根本不適合孕育子嗣,如今強(qiáng)行生下了小阿哥,雖然用藥吊著她的性命,但實在有礙歲數(shù),怕是沒幾年了?!?/p>
宜修對這個結(jié)果早已心知肚明,只閉著眼睛嗯了一聲回答。
像是想起了什么,宜修忽然開口“皇上那里知道了嗎?”
剪秋答道“沒有娘娘的吩咐,章太醫(yī)不敢隨意上報皇上。”
宜修聽聞,滿意的閉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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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眼又到盛夏,紫禁城的各宮主子和奴才都忙了起來,準(zhǔn)備前往圓明園避暑。
隨著隊伍開拔,浩浩蕩蕩的隊伍連綿不絕,一頭已經(jīng)走出去看不到頭了,一頭還在紫禁城里排著隊沒動。
到達(dá)圓明園,這次除了祥貴人博爾濟(jì)吉特氏沒來,沈眉莊也沒有來,其他人住所和以前一樣。宜修吩咐下去叫各宮嬪妃都好好休息,不用來請安,以后就初一十五過來請安就行了。各宮妃嬪聽到這個消息紛紛喜笑顏開,大夏天的能夠不用去早晚請安,當(dāng)然更好啦。
清涼殿。
頌芝正給華妃打著扇,華妃倚靠在榻上,用叉子插著西瓜吃著,對下面坐著的麗嬪及曹琴默說“沒用的東西,不能為本宮分憂,本宮要你們有什么用?”話一說完,就把叉子扔在了裝西瓜的盤子上。
叉子砸在盤子上的響聲嚇了麗嬪一跳,隨即和曹琴默站了起來,卑微的對華妃年世蘭說道“娘娘,那柔貴人慣會拿六阿哥爭寵,要不是為了皇嗣,皇上哪里會看她一眼…”麗嬪急切的說著,可惜在華妃狠厲的眼神下,她越說越?jīng)]有底氣,畢竟那上下天光現(xiàn)在熱鬧的很,皇上的賞賜也是不斷,哪里只是因為六阿哥受寵這一點(diǎn)。
曹琴默聽到麗嬪提到六阿哥,心里就一跳。果然,還沒等她說話,華妃就忽然開口“溫宜最近怎么樣了?本宮好久沒見到溫宜了,頌芝,你一會去把溫宜給本宮抱到清涼殿來,本宮要好好看看她。”
曹貴人聞言,立馬就說溫宜年幼,夜間總愛啼哭,怕吵到娘娘安枕。
可惜華妃見安陵容和六阿哥將大胖橘的目光都吸引過去了,現(xiàn)在根本就聽不進(jìn)去曹琴默說什么,只叫她準(zhǔn)備好,一會頌芝和她一起回啟祥宮接溫宜。
想到華妃的性子,曹琴默跪下想求華妃不要抱走溫宜,可惜口中的話還未出口,就被華妃拿了頌芝手中的扇子指著而咽了下去。
華妃對著曹琴默就是一通嘲諷“溫宜是記在本宮名下的,要不是因為本宮愿意讓你親自扶養(yǎng)溫宜,你又哪里有資格扶養(yǎng)公主,不要給臉不要臉,哼!”
曹琴默聽到華妃這么說,知道事情再無轉(zhuǎn)圜的余地,只能磕頭認(rèn)錯,表明哪里用得著頌芝姑娘親自去接,自己回去就收拾好溫宜的東西,親自把溫宜送到清涼殿來。”
如此低聲下氣,這才讓華妃滿意下來。
只不過曹琴默雖面上答應(yīng)了華妃,心里卻更加怨恨華妃的跋扈,也恨麗嬪多嘴,害的她與溫宜母女分離。
曹琴默明白華妃哪里會認(rèn)真待她的溫宜,不過是交給下人照顧,只有用到溫宜的時候,才會看兩眼,她得回去好好交代溫宜的奶娘,不能讓底下的奴才怠慢了溫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