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似自己打了勝仗,但是葉綺笙卻沒有半點高興的感覺,只為柳識廷感到不值。
作為兄長,他已經(jīng)盡了應(yīng)該承擔(dān)的義務(wù),奈何柳月霞這死性子已經(jīng)根深蒂固,很難再做改變。
可是血緣擺在那里,柳月霞就是再作,柳識廷這樣責(zé)任感強大的人,也不可能真做到置之不顧。
不過這樣是別人家的家務(wù)事,葉綺笙同情歸同情,也不會去想太多,由著柳識廷自個兒去解決了,她只要等個答案就是了。
此時另外一邊,范大娘和周芬伶正和尋常一樣,蹲在院子里的水井邊刷洗一大盆臟衣服。
這是住在隔壁房東一家子的衣裳,婆媳倆不好拋頭露面出去找工作,但又不能坐吃山空當(dāng)米蟲,索性就去央求了房東,以洗衣服的形式抵扣部分房租,也相當(dāng)于補貼家計了。
因為這事,柳月霞覺得忒沒面子,和自家老娘和二嫂大吵一架后也沒被說服,人反倒躺到了床上當(dāng)起了咸魚,理所當(dāng)然地享受全家人養(yǎng)她一個的愜意舒適。
周芬伶將衣服扭干放到旁邊的空桶里,抬手抹了把額下的熱汗,不自覺地望了眼門口的方向,撇撇嘴角,陰陽怪氣地埋汰道:“看看你養(yǎng)出的好女兒,一大把歲數(shù)嫁不出去還啃老不說,活也不愿意跟我們一起干,真把自己當(dāng)成公主了!”
范大娘這會正煩得很,聞言陰沉著張老臉道:“夠了!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不就是嫌月霞偷奸?;瑔幔??我承認我確實沒教好這女兒,如今想回爐重造也不可能,只能盡量離她遠一點了?!?/p>
周芬伶卻只當(dāng)她嘴上說說的而已,從鼻孔里哼出一聲,嘲諷道:“你這么心疼你家的寶貝女兒,你舍得離她遠點?盡挑些自己做不到的話來大放厥詞,也不怕被我笑話!”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見對方仍是一臉的不屑,范大娘暗暗磨了磨牙,面無表情道:“以前我和識廷確實寵月霞多了點,以至于把她養(yǎng)成了現(xiàn)在這副無法無天的性子,經(jīng)過這么多事,我已經(jīng)深刻認識到自己的問題,以后不會再護著她了。”
“漂亮的話誰都會說,你要真說到做到才行!”周芬伶正了神色,肅容道:“娘,都這么久了,你應(yīng)該看得很清楚才對,我們現(xiàn)在就是被你女兒拖累了,要不是因為她的緣故,我們早就跟丁兒去新家園定居了,何苦還要饑一頓飽一頓的待在金水鎮(zhèn)?!更別說大冬天還在院子里,用冷水幫人家洗衣服了!”
范大娘張了張口,看了看周芬伶,又看看地上這堆成小山似的臟衣服,一時也答不上來了,最后強行撇過了這個話題,強詞奪理道:“行了,別翻舊賬了,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說這么多又能改變什么!?”
婆媳倆正互嗆,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騷動聲,似乎是柳識廷和柳程志回來了,其中還伴隨著柳月霞由遠及近的呼喝怒罵聲,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
等人進了院子里,柳識廷松開柳月霞的手,語速沉緩道:“趕緊去收拾你的東西!再裝傻充愣,我就讓娘幫你整理行李!”
柳月霞面色漲紅,尖叫道:“不!我生是這個家的人,死是這個家的鬼,不管你怎么趕,我都不會走的!”
柳程志是最后一個進來的,見到院子里這一觸即發(fā)的氣氛,不由深嘆了口氣,緩和氣氛道:“月霞,大哥也是為了鍛煉你的獨立能力,你終究有一天是要離開這個家的,不可能一直跟我們在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