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肉香,酸酸甜甜的冰凍酸梅汁也好喝得緊,一口下去,既解膩又爽快,簡直快樂似神仙!
郗瑾沒客氣,大口吃肉,大口喝果汁,沒一會的功夫就干掉了半只烤兔,兩杯酸梅汁,完了還覺得意猶未盡,伸手去拿剩下的半只烤兔。
同樣大口啃雞腿的郗瑾瞧見了,咽下嘴里的雞肉,不緊不慢地提醒他道:“我們四個人,一共就三只野兔。”
言下之意,就是讓他注意份量,只能吃自己那一部分,不能貪了別人的。
長云難得沒有反駁他的話,豎起兩根手指一揮,刮起一道風(fēng)刃,將半只烤兔均勻地一分為二,切口還挺平整。
葉綺笙坐在他對面的位置,注意他們的動靜,笑道:“沒事,你吃完這只吧!我胃口小,一會吃拉斐爾那只嘗嘗味道就行了。”
她不是在客氣,而是她的食量確實(shí)比不得這三個常年習(xí)武的大男人。
剛吃了拉斐爾掰給她的一只大雞腿,一對烤翅,又喝了碗野菇雞湯,她已經(jīng)有點(diǎn)撐了,頂多再吃幾口兔肉,不然就得吃健胃消食片了。
拉斐爾動手給長云續(xù)了杯酸梅汁,淡聲道:“長云前輩,笙笙不喜歡剩菜,我是按我們四人食量準(zhǔn)備的,你快吃吧,一會也好收拾?!?/p>
這點(diǎn)細(xì)節(jié)他還是能注意到的,如果葉綺笙吃得下一只烤兔,此刻躺在餐盤上的烤兔就不會是三只,而是四只了。
這話讓長云聽得極為舒心,拿起半只烤兔,有滋有味地啃了起來,邊吃還邊時不時瞪向郗瑾,用眼神控訴他方才的添堵。
郗瑾神色一如既往地從容淡然,骨節(jié)分明的手輕捏著烤兔,進(jìn)食間不見半分急躁,偶爾有肉汁沾在唇角,他也只取過桌上的白帕輕輕拭擦,而后疊放整齊歸回原位。
仿佛他此刻吃的不是煙火氣極重的燒烤大餐,而是在細(xì)細(xì)品味金風(fēng)玉露,就連撕扯兔肉這么粗魯?shù)呐e動,都被他做得盡顯優(yōu)雅端莊。
但他越是雅正矜重,長云就越覺得礙眼,也不知哪里生出來的邪念,油乎乎的手懟過去一抹,郗瑾俊美白皙的臉上頓時多了五只油乎乎的指印。
葉綺笙喝湯的動作頓住,瞪著大眼睛看著面前的這兩人,連嘴里的湯都忘了咽下去。
忽然發(fā)現(xiàn),在挑釁郗瑾這事上,長云還真是個百折不撓的人,屢戰(zhàn)屢敗,屢敗屢戰(zhàn),誰見不嘆一聲他對激怒郗瑾的執(zhí)念深得可怕?
拉斐爾眼睛沒瞎,自然也看到了長云的作死,但他只當(dāng)什么都沒瞧見,照舊揮著鋒利的小刀,將肥嫩的兔腿肉切成大小一致的小塊,方便葉綺笙一會食用。
郗瑾也停止了進(jìn)食的舉動,微微抬眸,目光直直地對上了長云。
無視的對峙中,長云漸漸有些心虛了,別開視線,鎮(zhèn)定道:“看什么?你剛剛讓我不痛快了,影響了我的胃口,就不許我小小地報復(fù)一下?”
這話雖然有狡辯的成分,卻也有其依據(jù)的道理,郗瑾眉峰極輕地動了動,似乎在思索和斟酌,沒過多久,他略略點(diǎn)頭,道:“你說的沒錯?!?/p>
長云還沒露出得意的神色,就見到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拿起剩下的半只烤兔,說道:“但你懲罰過頭了,這半只烤兔,就算你賠我的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