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闕早前來漯新城巡查分局時,就聽不少客戶的抱怨。
趙蕓兒這些年仗著張黎是縣令,縱容一眾家屬橫行霸道,到處搜刮民財,漯新城的百姓早就怨聲載道。
張黎不是不知道,只是被趙蕓兒拿捏得死死的,每次想阻攔,都被趙蕓兒尋死覓活地頂了回去,最后只能裝聾作啞,任由事態(tài)惡化。
他本想找個時間,聯合城里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去找張黎理論,奈何他平日事務太忙,一年到頭來不了這邊的分局幾次,這事便一拖再拖,沒等落到實處。
沒成想,不等他出手,葉綺笙已經出手伸張正義了。
葉綺笙聞言只是笑了笑,沒再多說。
她目的只是處罰惡霸,還百姓一分安寧,張黎固然有責,卸了他的官也就夠了,用不著一并趕盡殺絕。
趙六那一伙人眼下已經在流放的途中,至于那個趙蕓兒,雖說讓她暫時逃了處罰,但這人養(yǎng)尊處優(yōu)這么多年,全靠張黎這個縣令丈夫撐著,如今沒了張黎這個庇護,除了一身毛病啥本事都沒有,往后的日子,只會一天比一天苦,能不能在外面立足都是個問題。”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瑣事,宋闕看了眼窗外天色,起身拱手道:“時辰不早,我還有些公事需要外出,諸位且在府中安心住下,缺什么只管跟管家說?!?/p>
葉綺笙頷首應下,看著他大步離去。
接下來的幾日,宋府都安寧得很,既沒有外人來擾,府里也沒出半點岔子。
因為無所事事,又不想外出,葉綺笙無聊得只能逗雙胞胎玩耍,要么就是陪那仨反復刷孫猴子各個版本的影視劇。
這天午后,她午睡醒來下了樓,看到樓下仨人又圍在客廳里看孫猴子,沒忍住問道:“長云前輩,這都過去四五天了,宋闕一切安好,你之前算出他可能會喪命,該不會是算錯了吧?”
長云捏著薯片的手一頓,斬釘截鐵道:“不可能!我昨晚還偷溜去見了他,他印堂比前幾日還黑,濃得都快成墨了,就這兩日的事!”
他向來對自己的相術有信心,之前也從未出過差錯,這禍事肯定在暗處威脅發(fā)展中,只是沒在他們眼前顯形而已。
葉綺笙見他說得篤定,正要再多問幾句,就聽見院外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還夾雜著丫鬟的哭腔。
“來人?。〔缓昧?!二小姐不見了!”
二小姐?
那不就是宋茵茵?!
葉綺笙記得這女人之前因為當街撒潑鬧事,被宋闕強行關進柴房反省了,難道是趁人不注意逃出來了?
不等想清楚弄明白,國人熱愛看熱鬧的天性已經讓她拔腿小跑到門后,借著被當成媒介的院門從別墅一下邁到院外。
她趕得湊巧,只見前邊不遠處一個丫鬟跌跌撞撞跑過來,哭哭啼啼地對著聞聲趕來的管家喊道:“陳管家,我們剛才去送水,發(fā)現柴房的門是虛掩的,二小姐不知什么時候跑了!”
管家面色沉冷,厲聲問道:“怎么會不見?不是讓你們輪班守著嗎?!”
丫鬟哭得更兇了,“我們一直守在門口的,就剛才換班時走了一會兒,回來時人就不見了……”
葉綺笙和隨后趕來的拉斐爾聽得真切,兩人對視一眼,都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看來,長云所說的“禍事”,總算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