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凜冽的寒風(fēng)中,陡峭的崖壁上,一具碩大的狼尸癱倒在那里,狼頭上破開一個大洞,紅的白的從豁洞處咕咕流了一地,沿著石壁流淌而下,留下長長的血痕。
楊諾與狼尸僅離三步遠(yuǎn),濃烈的惡臭血腥氣撲面而來,
狼尸漸漸冰涼,但他卻絲毫不敢放松警惕,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不放過一丁點異樣的聲響。
在經(jīng)歷了前面幾次霉運后,似乎終于到了運氣觸底反彈的時候,
大約又過一炷香的時間,也沒有再出現(xiàn)異樣的動靜,感受著被凍的越發(fā)僵硬的身體,楊諾抬腳將擋在身前的狼尸踢下懸崖,一步一步,慎之又慎的向前挪動著,
所幸,直到最終安全踏上實地,也再沒有其他惡狼出現(xiàn)。
“呼~”
重重的松了一口氣,不敢再做停留,快速向山下行去。
等到太陽位于中天之時,已到山下叢林邊緣的楊諾,身披斑綠色的迷彩斗篷,藏在一處灌木叢中,
聽著遠(yuǎn)方驚起的大片飛鳥,以及隱隱約約傳來的野人喔啰啰啰的呼號聲。
咬咬牙,
時機(jī)已到!沖??!
唰地竄出灌木叢,沖進(jìn)叢林,向著谷口奔去。
吳長胤看著不遠(yuǎn)處閑聊的乾元宗仙師,又看看一旁結(jié)成了兩個小團(tuán)體還都不搭理自己的皇親,自知自己一個遠(yuǎn)離核心圈子,一直被人忽略毫無存在感的世子出現(xiàn)在這里太過突兀,也打亂了朝堂中原有的利益分配,惹得太多人敵視。
但自己真的很向往劉兄所描述的那個飛天遁地移山填海的世界,在知道有那么一個世界之后,如果不去爭一把,就讓自己甘于庸俗的在凡塵渡過一生,著實是不甘心。
不停地為自己打著氣,堅定著自己的決心,又擔(dān)憂的不停望向谷口,只希望劉兄能夠成功渡過考驗,與自己一起進(jìn)入復(fù)核試煉。
這既有自己渡過的希望全寄托在他身上的原因,也有真心的希望這個志同道合的的友人能夠與自己一起同赴修仙大道的期盼。
一旁不時傳來咯咯咯的嬌笑聲,如銀鈴般動聽,可是吳長胤和其他幾位修仙種子卻沒有一人敢去直視。
那是因為那嬌艷如花無比動人的女子,不光是修道的仙師,還是大涼皇族的長輩。
別看身形動人似是三十出頭的美婦,實際卻是百年前就已拜入乾元宗的一位大涼皇族公主。
按照慣例,前來考核招收弟子的仙師由一位乾元宗長老負(fù)責(zé),且不得與招收地域有直接的因果牽絆以保證其公正嚴(yán)格。
而這位皇族祖姑奶奶,也是按照一些其他的“慣例”,加入招收行列,盡可能多的為族人爭取拜入山門的。
此時她就在極力與何長老寒暄著,盡可能得為自家后輩爭取著更寬松的條件。
她可是知道,在最終試煉的時候,最終考核的內(nèi)容和形式可全在這位何長老一念之間,如果他有心不讓人過,還真就可以讓此行大涼一人都入不了山門。
在自己拜入山門到現(xiàn)在,百年時間,大涼總共就只有堪堪二十人成功拜入乾元宗,十余次試煉,更是有一半的試煉無一人通過。
其中何長老及其背后這一脈的人,就是造成這一結(jié)果關(guān)鍵所在。
奈何自己只有筑基后期,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何長老金丹前期的修為,雖然自己背后也有元嬰修士撐腰,
但何長老的背景也不妨多讓,真不憷自己這一派,只能好生招待,將其哄高興了,好把復(fù)核試煉設(shè)置的簡單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