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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我來當(dāng)你的祭品（第1頁）

"娘娘，素紗姑娘在外頭候著。"小鳶掀開門簾，鬢角沾著點雪花，"她說鳳儀宮的動靜不對，皇后昨兒個連召了六位小主去問安，喬答應(yīng)回來后就不對勁。"

沈青梧轉(zhuǎn)身時，左半身的冰鎧在廊燈下泛著幽藍(lán)，那是寒淵冥途初成的印記。

她接過小鳶遞來的茶盞，茶湯表面浮著層薄冰——這是她刻意用寒氣鎮(zhèn)著的，為的是隨時感知宮中風(fēng)向。"喬答應(yīng)？"她抿了口茶，冰渣子硌得后槽牙生疼，"上個月她在御花園撿了只受傷的雀兒，被惠貴人罵賤人學(xué)鳳凰，可是那個？"

"正是。"小鳶壓低聲音，"素紗說今晨給喬答應(yīng)送參湯的宮女看見，她對著銅鏡用銀簪劃手腕，嘴里直念叨血要紅，紅才靈，腕子上的血都滴到地上了，還在笑。"

沈青梧的右眼角突然發(fā)燙，契約卷軸在袖中震了震。

她將茶盞往石桌上一放，冰鎧瞬間爬上手背："帶本宮去承禧殿。"

承禧殿的門虛掩著，門縫里漏出股甜腥氣。

沈青梧推開門，只見喬答應(yīng)歪在妝臺前，腕上纏著的素帕浸透了血，滴滴答答落在青磚上。

她抬起頭，眼白里爬滿血絲，看見沈青梧時突然笑了："婕妤娘娘來啦？

皇后娘娘說，紅血能引鳳，鳳來了。。。。。。就能活。"

沈青梧伸手按在她額頭上，寒淵之力如刀割開魂體——喬答應(yīng)的魂魄像團被揉皺的紙，眉心有道蛛絲般的裂痕，更駭人的是，一道暗紅絲線正順著裂痕往魂魄深處鉆，每動一下，就扯得魂魄發(fā)出尖嘯。

"赤線。。。。。。"她喉間泛起腥甜，這是承受怨氣的代價，"不是問安，是選祭。"

喬答應(yīng)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冰鎧里："娘娘救救我！

那線。。。。。。那線在我骨頭里爬！

皇后娘娘說只要我聽話，就能替我求鳳。。。。。。"話音未落，她猛地翻白眼昏了過去，指尖還死死摳著沈青梧的袖角。

"小鳶，去太醫(yī)院請張院正。"沈青梧抽回手，袖角上留著五道血痕，"就說喬大應(yīng)染了癔癥，要鎮(zhèn)心丹。"她望著昏迷的喬答應(yīng)，冰鎧順著手臂爬上肩頭，"再讓素紗盯著鳳儀宮，皇后若再召人，立刻來報。"

是夜，清梧閣的炭盆燒得正旺，小鳶捧著個青花瓷碗進來，碗里浮著片人參："乾清宮的李公公送來的安神湯，說是陛下特意吩咐的。"她揭開碗蓋，熱氣裹著股若有若無的甜香散出來。

沈青梧接過碗，目光掃過湯面——倒映在湯里的，不是她的臉，而是皇后鳳冠上的點翠流蘇。

她瞳孔微縮，指尖在碗底輕輕一叩，冰花順著碗壁爬上來，將湯面凍成薄冰。"去取我那盞翡翠盞。"她對小鳶道，"把湯倒進去。"

小鳶依言調(diào)換了碗盞，將原碗里的湯倒入銅盆。

沈青梧盯著銅盆，寒氣從指尖溢出——湯面的薄冰"咔嚓"裂開，血絲從冰縫里滲出來，緩緩聚成四個字：朔望祭壇。

"好個鳳血香。"她冷笑，冰鎧在燭火下泛著冷光，"連皇帝的賞賜都敢動，當(dāng)這宮里頭，真沒王法了？"

更漏敲過三更時，素紗掀簾而入，發(fā)間沾著蛛網(wǎng)，手里攥著半幅殘帛。"鳳儀宮地庫的暗格里翻到的。"她將殘帛攤在案上，"守庫的嬤嬤說，皇后每月朔望都要去祭，說是奉天命續(xù)鳳運。"

沈青梧借著燭火看殘帛，上面繪著復(fù)雜的符陣，陣眼處用朱砂寫著"判官血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