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心棠心猛地一顫。
但她未多想,只喊他:“蕭遲。”
蕭遲仍未動(dòng)。
手臂就那樣靜靜地垂落在床外,仿若死了般,無聲無息。
姜心棠伸手去推他:“該起身了,時(shí)辰不早了,再不起身,就來不及回國公府給你父母敬茶了?!?/p>
兒媳需在年初一早晨向公婆行叩拜禮,并奉上茶水點(diǎn)心以示敬意。
因分府住。
且往年姜心棠都住宮里,故大長公主夫婦沒有要求他們一早去。
但需得上午到國公府敬茶。
自成婚后,蕭遲每年年初一都帶了她回去給他父母敬茶。
因時(shí)辰不早,姜心棠心急,蕭遲不需要梳妝,可以多賴些床,她要梳妝,不能再賴床上了,不然太晚到國公府得挨大長公主責(zé)罵,她繞到床尾匆匆下了床。
披了衣裳到外間,喚來婢女嬤嬤打水來給她洗漱、更衣。
捯飭好一切,只剩梳妝時(shí),見蕭遲還躺著沒動(dòng),大冷天的,那只落在床外的手臂一直沒縮回被窩里。
姜心棠到床邊去,抓起蕭遲手臂要放進(jìn)被窩里,感覺到蕭遲手臂很涼。
他這人,氣血旺,自來身體都是暖乎乎的,夏日被他抱著,姜心棠總能被他悶出一身汗。
有時(shí)還惱他,不給他抱。
他則無論多熱,都要將她箍在懷里睡,不抱她睡不著似的。
入了冬,姜心棠就喜歡被他抱著睡了。
他就像一個(gè)火爐。
無論外頭多冷,只要被他一攏入懷里,便如春夏般暖和。
此時(shí)他手臂卻掛在外頭,掛得冰涼冰涼的。
姜心棠忙將他手臂從被沿下塞進(jìn)去,再喊他:“蕭遲,快起身了?!?/p>
男人依舊未動(dòng),未應(yīng)。
姜心棠開始覺得不對(duì)勁了,因多年的軍營生活得時(shí)刻防著敵軍偷襲的緣故,蕭遲睡覺很警醒,時(shí)常半夜她動(dòng)一下他就知道,怎會(huì)如此喊他叫他,他都未知?
姜心棠趕緊去推他,拍他身體:“蕭遲!蕭遲!”
她喊了無數(shù)聲。
一聲比一聲急。
一聲比一聲大。
可蕭遲仍一動(dòng)未動(dò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