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市警察局內,煙霧繚繞。
關于楊瀾蘭被殺一案的案情分析會陷入了某種僵局。案件本身已經足夠駭人聽聞——被丈夫茍梁陽用石膏活封窒息而死。
但從犯在逃,主犯茍梁陽又在押送途中離奇心臟衰竭身亡,死因蹊蹺。
更讓專案組頭疼的是,唯一目擊者小李警官堅稱,迷暈他的是兩個穿著黑色風衣、口罩墨鏡的神秘人,而非茍梁陽。
于正偉掐滅了不知第幾根煙,盯著眼前那份怎么寫怎么像玄幻小說的報告草稿,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親眼所見的鬼魂、謝爻那匪夷所思的“指點”……這一切不斷沖擊他三十多年建立起的唯物主義世界觀。
他甚至偷偷去做了全面體檢,結果一切正常,排除了中毒或致幻的可能。
“吱呀——”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打破了室內的沉悶。局長張兆輝面色嚴肅地走進來,身后跟著兩個年輕人,氣質與警局格格不入。
“局長!”眾人紛紛起身。
“都坐?!睆埦謮毫藟菏?,聲音沉重,“案子性質惡劣,過程離奇,我就不多說了?!彼麄壬硎疽?,“介紹一下,這二位是來自‘特殊事件調查局’,簡稱‘特調局’的專家,諸葛玄策同志,和百里清同志。他們將協(xié)助我們處理此案中涉及……特殊情況的部分?!?/p>
于正偉迅速打量了兩人。名叫諸葛玄策的青年,約莫二十七八歲,穿著一件質料考究的青色中式立領外套,神色沉穩(wěn),眼神深邃,帶著一種與他年齡不符的從容氣度。
另一個少年看起來更年輕,可能剛成年,一身利落的黑色戰(zhàn)術夾克,雙手插兜,眼神里帶著幾分不羈和懶散,正漫不經心地掃視著會議室,嘴角似乎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弄。
“于隊,你具體向兩位特調員匯報一下情況。我還有個會,先過去。”張局交代完便匆匆離開。
諸葛玄策溫和地開口:“于隊長,你好。我們是特調局的諸葛玄策和百里清?;厩闆r我們已經看過卷宗。不必有壓力,我們存在的意義,就是處理常規(guī)之外的事情。”
他的聲音平和,有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于正偉深吸一口氣,開始重點講述謝爻在案件中起到的決定性作用,包括那精準到令人發(fā)指的“算命”指位,以及最后那顛覆認知的“見鬼”經歷。
他講述時,幾位同事的表情明顯透著懷疑與擔憂,仿佛在擔心他的精神狀態(tài)。
諸葛玄策聽得極其認真,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敲擊桌面。
旁邊的百里清卻發(fā)出一聲極輕的嗤笑,打斷了于正偉:“于隊,你說的這個謝大師,是不是還得開個直播,搞個‘感謝大哥送的火箭’那種?”
他語調散漫,帶著明顯的輕蔑,
“這種江湖騙子見得多了,無非是運氣好撞上一兩次,或者用了什么不為人知的信息渠道故弄玄虛罷了?!?/p>
“百里?!敝T葛玄策淡淡喚了一聲,帶著告誡的意味。
百里清聳聳肩,卻沒收斂:“我說錯了?玄策,你們諸葛家傳承千年,正宗玄門卜筮之術何等精妙深奧,也沒見你們上天橋底下擺攤算命啊。這種嘩眾取寵的網紅,能有什么真本事?怕是連《周易》都背不全乎?!?/p>
諸葛玄策沒理會他的嘲諷,轉而看向于正偉,眼中閃過一絲感興趣的光芒:
“于隊長,不必介意。百里他性子直。不過,你提到的這位謝爻先生,確實……很有意思?!彼陨约又亓俗詈笕齻€字。
“有意思?”百里清挑眉,“我看是瞎貓碰上死耗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