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玖曦在外婆家住了整整一周。
這七天,她像一只倦歸的鳥,暫時卸下了所有重擔,只做蘇紅袖的女兒。
清晨在鳥鳴中醒來,午后在露臺上曬太陽。
傍晚聽母親講,那些被時光磨得溫潤的舊事。
幾個哥哥們小時候,偷摘鄰居家的桃子,被追得滿街跑。
三哥為了給她抓螢火蟲,掉進臭水溝。
還有大哥第一次下廚給她煮面,把廚房燒了半邊……
每一個細節(jié)都讓她嘴角彎起,她仿佛能想象到那個,無憂無慮的童年。
可是,她前世的童年是不幸的。
然而,平靜之下,暗流并未停歇。
這一周里,薄洛希來了兩次。每次都是上午,車子停在院外。
下車時總提著幾個鼓鼓囊囊的紙袋,里面塞滿了補品、水果。
還有給她買的一些小點心,可她從不進屋,只是站在院子里。
遠遠地看她一眼,然后問一句“住的還好嗎?”。
然后便匆匆離開,前后不過一盞茶的功夫。
那背影沉默而克制,像一道無法靠近的墻。
有時候,寒玖曦甚至懷疑,這薄洛希是不是看上她了。
薄洛希這幾次來家里,媽媽對她也有了些改觀。
似乎有點接受,薄洛希這個兒媳婦兒了。
還說什么,如果薄洛希能嫁給五哥好了。
竟然給秋神,聊起女大三,抱金磚什么的話,都說了出來。
這天夜里,月光如水,灑在青瓦白墻上。
寒玖曦依舊依偎在母親蘇紅袖懷里,頭枕著她溫熱的手臂。
聽她講二哥,如何在小學的畢業(yè)典禮上,緊張得把演講稿念成了菜譜。
母女倆的笑聲,在寂靜的夜里輕輕回蕩,帶著一種近乎奢侈的安寧。
忽然,一陣急促的“嗡嗡嗡”震動聲從床頭柜傳來。
寒玖曦皺了皺眉,語氣里帶著一絲被打擾的不悅:“這么晚了,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