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88章 誰在呼吸（第1頁）

沈清棠的指尖在控制屏邊緣輕輕一叩，十株燼灰蘭的葉片同時顫了顫。金屬裝置的嗡鳴聲漸漸減弱，她低頭核對最后一組參數，玻璃罩內的根系在營養(yǎng)液里舒展成淡青色的網——這生物傳感網不僅是老藤改良的，實習生小夏調夜間監(jiān)測模式時，悄悄在代碼里加了條隱藏指令：紅光閃爍超過十秒，就會自動將數據同步到一個加密郵箱（陸九章的臨時聯(lián)絡點）。小夏不是普通實習生，是陸九章安排的“雙保險”，既幫沈清棠盯監(jiān)測，又讓陸九章實時掌握毒霧動態(tài)，避免“夜尊”突然變卦。

“清棠姐，震動提醒加好了。”小夏抱著筆記本探進溫室，發(fā)梢沾著晨露——那晨露是她故意灑的，為了掩蓋剛拆完加密模塊的痕跡。沈清棠抬頭笑了笑，指尖拂過葉片絨毛：“辛苦你了，去吃早飯吧?！钡刃∠淖吆?，她才垂下眼，指腹蹭過葉片上極淡的銀色紋路——母親的園藝筆記里，這紋路旁畫著極小的通風井符號，她早就知道燼灰蘭能“指認”投毒點，故意等老藤提出來，是怕自己主動說會引“夜尊”懷疑。

“它們該替說不出話的人喊真相。”她對著花輕聲說，手機震了震，林默的消息讓她眼底亮了亮——老藤帶的“新植物樣本”，其實是程蘭托老藤轉交的清心丸原草，藏在樣本根部，只有沈清棠能認出母親留下的標記（草莖上的十字刻痕）。

深夜十一點五十六分，溫室與老藤家

沈清棠給玫瑰打刺時，溫室傳來“?！钡妮p響——三盞led燈紅得刺眼，對應3、7、12號燼灰蘭。她撲向控制屏，官方監(jiān)測數據全達標，卻在指尖劃過屏幕時，摸到控制板邊緣的細微凸起（小夏裝的加密芯片，正閃著微弱藍光，提示“數據已同步陸九章”）?！安豢赡芷桨讏缶??！彼テ鹬参飯D鑒往外跑，圖鑒第37頁夾著母親的舊地圖，標注著三個通風井位置，她早背熟了，卻故意裝作“剛發(fā)現線索”。

老藤穿著舊粗布衫開門，鏡片蒙著霧氣——那霧氣是故意哈的，為了掩蓋眼底的篤定?！皷|南角？”他抽出翻邊的城市地圖，茶杯“不小心”打翻，褐色茶水在“懷瑾基金會”位置暈開——那是故意的，茶水暈染的范圍正好圈出實驗室入口，老藤早從程蘭那知道通風井通實驗室，卻裝作“查文獻發(fā)現的”。“它們不是報警，是指認?！彼U筆尖重重戳紅點，筆尖藏著熒光粉，在地圖上留下只有沈清棠能看見的“15號”標記（程蘭約定的投毒時間），沈清棠的呼吸急促起來，卻沒說自己早知道標記，只配合著追問，讓“夜尊”的監(jiān)控以為他們剛破解線索。

清晨七點四十一分，市政檔案館

阿正穿著藏藍色制服，提著磨舊公文包跟門衛(wèi)打招呼——公文包夾層里藏著老藤畫的通風井草圖，他故意說“查東南角改造評估”，引開門衛(wèi)注意力。張叔讓小劉幫忙搬圖紙，阿正連忙拒絕——他早知道小劉是星火臥底，小劉拎拖把往另一邊去，是故意制造“無人盯梢”的假象，拖把滴水的節(jié)奏（短兩長）是暗號，提醒“監(jiān)控在實時傳輸，動作快”。

b區(qū)檔案架最底層，牛皮紙袋里的圖紙展開，阿正心跳漏了一拍——兩個通風井管道終點標著“懷瑾地下實驗室”，他快速連拍，指紋按濕屏幕，卻在鏡頭掃過圖紙邊緣時，故意留下指?。ńo小劉后續(xù)確認圖紙位置的標記）?！斑青甭晱纳砗髠鱽恚仙蠄D紙塞進紙袋，轉身看見監(jiān)控攝像頭閃紅光——小劉在監(jiān)控室故意讓攝像頭閃紅光，提醒“有人在看實時畫面，快撤”。

管理員小劉站在檔案架另一側，手里的拖把滴著水——拖把桿里藏著微型干擾器，正干擾監(jiān)控的錄音功能，讓“夜尊”聽不見他們的對話。阿正扯出笑說“查完了”，往外走時，手機震動（蘇晚的消息），他早知道蘇晚會安排撤離路線，卻故意表現得“慌亂”，讓監(jiān)控以為他在“臨時逃跑”。出館后跨上電驢，后視鏡里的無牌摩托（陸九章的人）始終保持二十米距離——那是陸九章安排的“保護”，防止“夜尊”真的動手，阿正突然剎停，公文包摔在地上，u盤滑出，彎腰撿包時將u盤嵌進盲道磚縫（磚縫是小劉提前鑿的，藏u盤的位置，摩托騎手看到u盤藏好，便悄悄調頭離開，沒再追）?！败囂ヂ┝?！”他沖騎手喊，轉身跑向公交站——那是演給監(jiān)控看的，實則確認u盤安全。

三小時后，廢棄報刊亭

林默蹲在報刊亭后，摳出盲道磚縫里的u盤，指腹蹭過金屬外殼的劃痕（阿正的“重要證據”標記）——他插入手機，卻在讀取數據時，發(fā)現u盤里多了個隱藏文件夾（陸九章加的，里面是實驗室的供電線路圖，標注著“備用電源在地下二層東側”）。蘇晚倚著殘墻，黑色風衣沾咖啡漬——咖啡漬是故意弄的，掩蓋剛拆完監(jiān)聽設備的痕跡（“夜尊”偷偷貼在她風衣上的）?！熬G能環(huán)保法人代表是陸九章妻弟，財務總監(jiān)是程蘭?！彼_手機里的泛黃項目書，“三年前車禍監(jiān)控刪了三小時，火化證明照片是p的。”

林默的手指在u盤接口處頓了頓——他早知道程蘭沒死（母親病歷里夾著程蘭的字條，寫著“假死避禍，等時機”），卻故意裝作“剛得知”，配合蘇晚演戲?！俺烫m的私人賬戶，每月十五號有‘實驗耗材’款，金額和康復站死亡人數吻合?！碧K晚劃到財務流水頁，林默的太陽穴突突跳——他注意到流水備注欄的“37”（母親的編號），卻沒說自己認識，只裝作“聯(lián)想到母親”，讓“夜尊”以為他剛發(fā)現關聯(lián)?！懊魈炝璩克麄儠袆幼??！碧K晚看手表，林默捏緊指節(jié)——他知道“動作”是程蘭故意引“夜尊”的投毒，實則是給他們收網的機會，卻故意說“他們要動手”，保持緊張感。

下午四點五十二分，連鎖咖啡館

蘇晚摘下墨鏡，對面穿格子襯衫的陳默（綠能前技術主管）摩挲咖啡杯沿——那是焦慮的假象，他袖口藏著程蘭給的微型錄音筆，正錄下對話?！拔掖砭惩夤臼召弔-7專利。”蘇晚推過冰美式，陳默的瞳孔收縮——他故意裝“不懂”，等蘇晚提起程蘭，才“松口”：“程蘭每月十五號深夜從地下三層貨運電梯進密室，提黑色箱子。”他說的“黑色箱子”，是程蘭裝解毒劑的，故意透露給蘇晚，暗示“有反擊武器”。

“你們最好別碰t-7?！标惸释倌?，額頭滲汗——那汗是故意抹的，為了讓蘇晚相信他“害怕”，卻在低頭擦汗時，給蘇晚遞了個眼色（下巴微抬，指向咖啡館窗外的公交站，那里有程蘭藏的實驗室門禁卡）。蘇晚按下錄音鍵，起身時“不小心”碰倒咖啡杯，褐色液體在桌角暈開，她用紙巾擦拭時，畫了道“15號+地下三層”的暗號——陳默早就看懂了，等蘇晚走后，他悄悄將門禁卡塞進公交站的廣告牌縫隙（蘇晚后續(xù)會去取），還在紙巾上寫了“服務器密碼：程蘭生日”，藏在咖啡杯底，被蘇晚帶走。

傍晚六點三十三分，花店指揮所

林默站在白板中間，攥著“念力干擾器”——這干擾器不僅能干擾電子設備，還能接收陸九章的加密信號（器身上的菱形按鈕，按三下就能調出陸九章的消息）?！昂粑媱澐謨刹剑呵逄牟蓟铙w監(jiān)測點，我偽裝買家引他們聯(lián)系。”他拿記號筆在“綠能環(huán)?！迸援嫾^，蘇晚轉動錄音筆——她知道“引聯(lián)系”是和陸九章配合，陸九章會讓“夜尊”以為是陷阱，實則是將他們引到實驗室，一網打盡，卻故意說“讓他們自己開門”，保持計劃的“突襲感”。

沈清棠抱著筆記本進來，屏幕上是實時監(jiān)測畫面：“l(fā)ed燈常亮綠色，毒素超標才報警?！彼龥]說的是，燈里藏著程蘭給的熒光劑，超標時會發(fā)出只有星火成員能看見的紅外光，避免“夜尊”察覺。老藤扶老花鏡湊過來：“通風井附近多放幾株，根須延伸信號準?！彼室鈴娬{“根須”，是提醒沈清棠“根須能吸收毒素，順便收集證據”。阿正揉后頸：“圖紙傳給技術組，明天解析實驗室結構。”他沒說技術組里有陸九章的人，會故意放慢解析速度，等程蘭準備好解毒劑再行動。

林默的目光掃過白板中心的“楚懷瑾”，想起母親的眼睛、家屬的哭嚎、蘇晚畫紙上的淚痣——他知道藏在影子里的人（陸九章、程蘭）要見光了，卻故意不點明，只在心里默念“收網”。窗外的雨停了，燼灰蘭在玻璃罩內綻放，青灰色花瓣像暗夜里的信號燈——花瓣上的熒光，是程蘭的“安全信號”，提示“一切就緒”。

凌晨兩點十二分，基金會外圍綠化帶

一株燼灰蘭的葉片蜷縮成尖刺狀，灌木叢后的監(jiān)測儀屏幕轉紅，毒素濃度超標37倍——這超標是程蘭故意弄的，37倍對應37個受害者，是“最后一次投毒”的信號，提醒林默他們“可以行動了”。監(jiān)測儀的數據不僅同步給沈清棠，還通過小夏的加密芯片傳給了陸九章，陸九章正帶著星火成員，在實驗室外圍埋伏，只等“夜尊”的人進入投毒點，就關門打狗。葉片蜷縮的形狀（像把小劍），是沈清棠母親筆記里的“反擊信號”，她看著屏幕，指尖按向通訊器，輕聲說：“該收網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