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驗證這個猜測,我開始四處打聽關(guān)于楊玉科的消息,機緣巧合下,我得知?;鄞逵泻芏嗳诵諚?,說不定是楊玉科的后人。我特意去了?;鄞澹业揭晃荒赀^八旬的楊姓老人,向他詢問關(guān)于楊玉科的事情。
老人聽我說起福慧市場的怪事,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楊玉科大人是我們麗江的英雄啊,當年抗擊法軍立了大功,才被賜了黃馬褂。我小時候聽我爺爺說,楊大人死后本來是要葬在麗江的,可后來不知道出了什么變故,墳就不見了。對了,當年修建?;凼袌龅臅r候,我還去看過熱鬧,當時工人在挖地基的時候,挖到過一塊墓碑,上面刻著‘楊公’什么的,可奇怪的是,墓碑下面沒有棺材,大家覺得是塊普通的舊墓碑,就沒當回事,后來那塊墓碑被送到街道辦事處了,不知道現(xiàn)在還在不在?!?/p>
老人的話讓我眼前一亮,我立刻去了?;劢值擂k事處,找到主任——巧的是,主任正是那位楊姓老人的兒子。主任聽說我是來打聽墓碑和市場怪事的,苦笑著說:“最近市場的事快把我愁死了,攤位空了一半,商戶都要退租,我正想找懂行的人問問呢。你說的那塊墓碑,還在辦事處的院子里,之前一直堆在角落,沒人管?!?/p>
主任帶著我來到辦事處的后院,在一個堆滿雜物的角落,我看到了那塊墓碑——它被棄置在那里,上面布滿了泥土和青苔,還斷成了兩截,看起來破敗不堪。我們找了水桶和刷子,一點點把墓碑上的泥土清洗干凈,隨著泥土被沖掉,墓碑上的文字逐漸顯現(xiàn)出來:“浩授太子少保記名提督賞黃袍馬褂楊公云階神道碑”。
看到“云階”兩個字時,我突然想起之前查閱《清史稿》時看到的記載——楊玉科的字,正是“云階”!原來這塊墓碑,就是楊玉科的神道碑!可為什么墓碑下面沒有棺材?難道楊玉科的墓真的在福慧市場下面?
主任也很激動,他看著墓碑,又想起市場里的怪事,說道:“這么說來,那些怪事真的和楊大人有關(guān)?我爹說當年挖到墓碑的地方,大概就在市場中間那排攤位附近,你還記得嗎?之前出事的老奶奶、賣豬肉的大爺,他們的攤位都在那一片!”
我心里一沉,立刻想起老奶奶的攤位——沒錯,她的攤位正好在市場中間那排,和老人說的“挖到墓碑的范圍”完全吻合。我推測,楊玉科的墓很可能就在老奶奶的攤位地下,當年修建市場時,工人只挖到了墓碑,卻沒找到棺材,把墓給遺漏了。老奶奶常年在攤位上活動,可能無意中打擾了楊玉科的長眠,才激怒了他的怨靈,導(dǎo)致了這一系列悲劇的發(fā)生。
主任覺得我的推測很有道理,我們決定:挖開老奶奶的攤位,一探究竟。為了不引起恐慌,我們沒敢聲張,選在了晚上市場關(guān)門后行動。
當天晚上一點多,?;凼袌隼锟諢o一人,只有幾盞路燈發(fā)出昏暗的光,風(fēng)吹過帆布棚,發(fā)出“嘩啦嘩啦”的聲音,顯得格外陰森。我和主任帶著村里的幾個年輕人,扛著兵工鏟、鋤頭、錘子等工具,悄悄來到老奶奶的攤位前。
主任先點燃了一炷香,對著攤位拜了拜,嘴里念叨著:“楊大人,我們不是有意打擾您,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還市場一個安寧,您多擔待。。?!闭f完,我們便拿起工具,開始砸攤位上的水泥地。
水泥地很堅硬,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砸開一個洞,然后輪流往下挖。泥土一鏟一鏟被運上來,堆在旁邊,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凌晨四點,我們已經(jīng)挖了將近兩米深,卻還是一無所獲。
“會不會是我們猜錯了?”一個年輕人擦著汗,有些不耐煩地說,“挖了這么久,什么都沒有,說不定墓根本不在這里?!?/p>
“是啊,”另一個年輕人也附和道,“這都快天亮了,再挖下去也沒用,還是收工吧。”
主任也有些動搖,他看著黑漆漆的坑洞,嘆了口氣:“算了,可能真的是我們想多了,先回填泥土吧,別讓人發(fā)現(xiàn)了?!?/p>
就在我們準備收工的時候,突然,一個年輕人“哎呀”叫了一聲,手里的鋤頭被什么東西卡住了,怎么拔都拔不出來。“怎么了?”我們都圍了過去,借著手電筒的光往下看——只見鋤頭的尖兒插進了一塊紅色的木板里,那木板顏色鮮紅,看起來很有光澤,不像是普通的木頭。
“這是。。。棺材板?”主任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們都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用手扒開周圍的泥土。隨著泥土被一點點清理掉,一塊完整的棺材板露了出來——那是一塊楠木棺材板,質(zhì)地堅硬,顏色鮮紅,雖然埋在地下多年,卻依舊嶄新,仿佛剛剛被放置在這里一樣。
手電筒的光打在棺材板上,紅色的木板反射出詭異的光,我們都站在坑邊,誰也不敢說話,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楊玉科的墓,真的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