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鳴秀這下更快了:“日環(huán)食”便是太陽被遮住中間,只剩下邊緣,也就是“日”字中間少一橫,變成“曰”字;“在其中”便是“一”字在“曰”字中間,組合起來就是“目”?不對,再想想——“日環(huán)食”是“日”字中間被擋住,其實是“口”字,“在其中”加個“一”,是“曰”?不對,等等,或許是拆字的另一種解法。
“日環(huán)食”的時候,太陽像個“o”,里面加個“一”是“曰”?不對,再換個思路:“日環(huán)食”即“日”缺中,為“口”,“在其中”的“其”字核心?不,更簡單的——“日環(huán)食”是“日”字中間被遮,剩下的輪廓加上中間的“一”,其實是“目”?不對,等等,突然想到了!“日環(huán)食”,太陽被遮住一部分,剩下的是“日”字去掉中間一橫,是“曰”,
“在其中”的“一”放進去,是“目”?不對,等等,或許是“日環(huán)食”是“日”和“環(huán)”的組合,但“環(huán)”是圓形,其實是“口”,“日”減“一”是“口”,“口”中加“一”是“日”?不對,等等,他突然一拍腦袋:“日環(huán)食”就是太陽(日)的中間被擋住,所以是“曰”(日字中間短橫),“在其中”是“一”在“曰”中間,合起來是“目”?
不對,等等,兩個謎語對應(yīng)兩個人名,之前的“米”是姓氏,后面兩個謎語應(yīng)該是名字!“日環(huán)食”——日被環(huán)住,也就是“米”字加“日”?不對,“日環(huán)食”是“日”缺中,為“口”,“口”加“一”是“日”?不對,等等,“日環(huán)食”的時候,人們看到的是“日”的外圈,像個“o”,里面的陰影是“一”,組合起來是“曰”,
“曰”加“一”是“目”?不對,或許更簡單:“日環(huán)食”是“日”字中間沒有了,變成“口”,“在其中”加個“一”,是“曰”,但名字是兩個字,之前的姓氏是“米”,那就是“米曰”?不對,再想想,“日環(huán)食”是“日”和“食”的組合?不,“食”的核心是“人”?不對,等等,少年說“在其中”,“其”字的中間是“二”?“日環(huán)食”是“日”缺中,為“口”,加“二”是“目”?不對,突然,他想到了!“日環(huán)食”就是太陽被遮住,只剩下邊緣,形狀像“〇”,
里面加個“一”是“曰”,而“曰”和“一”組合,其實是“目”字的變形?不對,等等,或許是“日環(huán)食”是“日”字中間一橫被遮住,所以是“曰”,“在其中”的“一”放進去,變成“目”,但兩個名字,老者說“日環(huán)食”是“米一”,少年說“在其中”是“米二”!對了!“日環(huán)食”的時候,太陽只有一個光環(huán),是“一”;“在其中”是“二”在里面,因為“其”字中間是“二”!所以組合起來就是“米一”和“米二”!
“我知道了!”王鳴秀激動地喊道,“你們是想說,害你們的人是米一、米二兄弟!”話音剛落,那兩個“鬼”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哭聲又響了起來,這次卻帶著幾分釋然。王鳴秀正要上前攙扶,卻見兩人站起身,朝著他深深一揖,然后轉(zhuǎn)身鉆進松林,消失在了黑暗中。他連忙追過去,卻只在松林里看到兩個破舊的布包袱,打開一看,里面是幾件打補丁的衣裳和一些零散的銅錢,還有一張泛黃的字條,上面寫著“米家鎮(zhèn)袁氏父子”。
王鳴秀心中已然明了,這兩個“鬼”根本不是什么冤魂,而是為袁氏父子申冤的人,或許是袁家的親友,或許是知情的鄉(xiāng)鄰,因為怕直接報案遭米氏兄弟報復(fù),才想出裝鬼傳謎的法子。他拿著包袱,連夜趕回泰安城,直奔縣衙而去。此時的縣衙燈火通明,知縣趙大人正在審訊兩個剛抓獲的江洋大盜。這兩人昨晚在城里最大的“金福銀樓”作案,被巡夜的捕快當場擒獲,可無論如何審訊,兩人都拒不承認殺人越貨的罪行,還編造了“張三”“李四”的假名來蒙騙官府。
王鳴秀在衙役班頭的引薦下走進公堂,只見那兩個盜賊被綁在堂下,雖衣衫襤褸,卻眼神兇狠。趙大人見是王鳴秀,連忙起身讓座——他深知王鳴秀的才智,之前好幾件棘手的案子都多虧了他的相助?!巴跸喙钜骨皝恚墒怯幸??”趙大人問道。王鳴秀指著堂下的兩個盜賊,朗聲道:“大人,這兩人并非什么張三李四,而是米家鎮(zhèn)的米一、米二兄弟!他們不僅搶劫了金福銀樓,半年前還在十字坡殺害了袁家父子,劫走了他們的布匹和銀兩!”
那兩個盜賊聽到“米一”“米二”四個字,身體明顯一顫,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米一強裝鎮(zhèn)定,喝道:“你這書生休要胡說!我們根本不叫這個名字!”王鳴秀冷笑一聲,上前一步,盯著兩人的眼睛問道:“半年前十月初九,你們在十字坡老槐樹下,攔住了從汶河碼頭販布回來的袁老爹和他的兒子袁小三,搶走了他們身上的五十兩銀子和十匹細布,然后將他們殺害,埋在了老槐樹下的枯井旁,可有此事?”
這話一出,米一和米二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了。他們怎么也想不到,這件深埋半年的血案,竟然會被一個書生知曉。原來,米一和米二是米家鎮(zhèn)出了名的潑皮無賴,平日里游手好閑,嗜賭如命。半年前,他們聽說同鎮(zhèn)的袁氏父子從江南販回了一批上等細布,賺了不少銀子,便起了歹心。兩人埋伏在十字坡,等袁氏父子路過時,趁其不備將他們殺害,搶走了財物,然后將尸體扔進了枯井,用泥土掩埋。本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想到袁氏父子在當?shù)仡H有聲望,他們的突然失蹤引起了鄉(xiāng)鄰的懷疑,幾個知情的村民暗中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了米氏兄弟的破綻,卻又怕他們報復(fù),便想出了裝鬼傳謎的法子,希望能引來有識之士為袁家申冤。
在王鳴秀的步步緊逼和確鑿的細節(jié)面前,米一和米二再也無法抵賴,只好痛哭流涕地招供了所有罪行。趙大人當即命捕快前往十字坡,在老槐樹下的枯井旁果然挖出了袁氏父子的尸骨,還找到了一些殘留的布匹碎片,與米氏兄弟招供的完全一致。
案件真相大白,米一和米二因殺人劫貨、罪大惡極,被判處斬刑,于秋后問斬。消息傳開后,泰安城的百姓無不拍手稱快,十字坡的“鬼事”也徹底消失了。村民們?yōu)榱烁兄x王鳴秀,湊錢給他送了一塊“智破奇案”的匾額,還將袁氏父子的尸骨妥善安葬。而王鳴秀才智破鬼謎案的故事,也在當?shù)卮鄠?,被收錄進了《大清奇案錄》,成為了泰安民間故事中一段膾炙人口的傳奇。直到如今,當?shù)乩先私o孩子們講故事時,還會說起那個月夜,十字坡上的“血衣雙鬼”和那位膽識過人的王秀才,告誡他們:公道自在人心,再隱秘的罪行,也終有被揭開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