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八卦傳播的速度是最快的,才短短一晚上,整個(gè)宗門差不多都知道了昨天的事情。
法長老聽見幾個(gè)弟子議論時(shí),臉色霎時(shí)間鐵青,他冷聲喝止道:“不用修煉的嗎?看來還是太閑了,怪不得修為這么低,入門這么久還只是個(gè)外門弟子?!?/p>
那幾人被罵的不敢吱聲,平常法長老就是弟子們最討厭的長老之一,真本事沒有,就靠著與連堂主關(guān)系親厚,狐假虎威,連他那個(gè)不成器的孫子也在宗門里肆意妄為。
但想歸想,真讓他們想歲黎一樣直接說出來,那比登天還難,他們沒有歲黎那個(gè)本事,自然也就沒有底氣反駁法長老。
法長老原本不想把這件事鬧大,因?yàn)檫@些話都是真話,傳出去對他的名聲也沒有好處,但現(xiàn)在不知是誰將這些話傳出去了。
等同于將他架在火山烤,這下是不得不給歲黎一個(gè)懲罰了,否則他的臉面掛不?。?/p>
法長老瞪了瞪看著他的弟子,步履匆匆地趕向扶鶴住處。
扶鶴正在指導(dǎo)林青瑜劍法,天驕大比即將開始,他忙著給林青瑜授課,也就不知道外面的傳言。
法長老看見扶鶴在忙,
瞥見他時(shí)只是一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塊臉,要是換做平常他肯定不會湊上前了!
但是,法長老看見雜役弟子們心不在焉地拿眼睛偷偷瞄這邊的樣子,心一橫,硬著頭皮上前打斷扶鶴。
扶鶴眉頭微蹙,看向法長老的目光很淡,語氣也略有不悅,“法長老找我何事?”
他一向看不上法長老這種沒有本事的人,因此與他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而法長老也很知趣,也不會湊到他跟前。
可是事情不一樣啊!
法長老感受到了扶鶴看見他的不情愿,但也只能當(dāng)什么都沒感覺到,說道:“尊者可聽聞宗門里的流言?”
林青瑜眼睛一亮,師傅不知道,但她知道?。?/p>
歲黎將法長老說了一頓,還罵了他最寶貝的廢物孫子,這件事宗門都傳遍了好嗎?
“您的弟子歲黎實(shí)在是太過狂妄,目無尊長,”法長老眼睛一眨就落了淚,邊說邊擦著,讓自己顯得是苦主。
“原本我也不想找您的,我也知道您事務(wù)冗雜,但我好歹也是長老,竟然被一個(gè)黃毛丫頭這樣說,我實(shí)在是氣不過啊。”
他一邊說一邊擦淚,一張枯樹皮的臉老淚縱橫。
扶鶴卻對他的賣慘視若無睹,低頭問林青瑜,“他所言是真的嗎?”
法長老知道這個(gè)叫林青瑜的弟子似乎很是心善,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和歲黎不對付,心里一喜,面上卻絲毫沒有表現(xiàn)出來。
林青瑜頂著扶鶴詢問的目光,貝齒輕咬下唇,欲言又止,像是下定了決心,這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是有這件事?!?/p>
似乎是怕扶鶴對歲黎產(chǎn)生誤會而太過生氣,她還特意補(bǔ)充道:“不過師姐一向心直口快,想必也不是真的不敬長老,這么多年我也都習(xí)慣了,她的性子就是這樣的?!?/p>
法長老接上她的話,“林師侄你心地善良,處處忍讓,這才讓歲黎變本加厲,今日罵的是我們自己人不算大事,但以后若是罵了別的門派的人,怕是要說尊者你不會教徒弟了。”
兩人一唱一和,精準(zhǔn)踩到了扶鶴的底線,他最是愛惜自己的名聲,想著以后飛升之后美名遠(yuǎn)揚(yáng),決不允許出現(xiàn)污點(diǎn)。
“叫歲黎過來,”他吩咐道。
“師尊您消消氣,”林青瑜殷勤地給扶鶴斟了一杯茶。
看見林青瑜這么貼心乖巧,扶鶴心中的悶氣總算是平復(fù)下來了,他抿了一口茶水,面色冷凝地等著歲黎。
林青瑜又給法長老倒了杯茶,她笑著安撫道:“長老您不要與師姐置氣,師姐不是有意的,您多體諒體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