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多遠(yuǎn),通道前方隱約傳來細(xì)碎的聲音。
那聲音初時極輕,混在腳步里幾乎難以分辨,但隨著他們前行,聲響逐漸清晰。
是城主的聲音!
“廢物一個,這點小傷都治不好!要你何用!”
嫦嫣的聲音沒有了白日的溫柔婉約,反而透著一股子狠戾,每個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冰針。
青雀跪伏在地上,額頭貼著冰冷的地面,不敢抬起頭看嫦嫣的臉色。
她的手垂在一邊,手腕處已經(jīng)腫大,皮膚下的瘀血呈現(xiàn)出詭異的紅黑色。
“主人,不是奴婢無能,而是那人的招數(shù)太過詭異!”青雀的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
“詭異?”
嫦嫣冷冷地俯視著青雀,語氣狠毒如蛇信子般,纏繞在青雀的脖頸上,讓她快要呼吸不過來。
“當(dāng)初不是你說,技不如人還怪別人?現(xiàn)在怎么又把鍋甩到別人身上了?”
“主人青雀錯了,青雀不該找借口,請主人饒了青雀這一回吧!”
青雀的額頭重重磕在石板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一下,兩下,三下…額頭的皮肉很快破裂,鮮血順著鼻梁滑落,在青石板上暈開一朵朵暗紅的花。
“你怎么會錯呢,你不是說自己永遠(yuǎn)不會錯嗎?我的好青兒?!?/p>
嫦嫣忽然俯身,攙起青雀的雙臂,動作看似溫柔,指尖卻帶著不如抗拒的力量。
明明是極為親密的稱呼,但是青雀聽后身子抖若康篩,說話時上下牙齒都在打顫。
她清晰地記得,主人上一次用這個稱呼,整個夜焚城的人都不得好死!
嫦嫣一只手扶著青雀,另一只手指尖碰觸著青雀額頭的血印。
紅色的血珠正好與她猩紅的指甲顏色相近,她翹起指尖,下一秒,尖銳的指甲狠狠戳入血印中。
“呃啊——”
傷口被生生戳開的感覺并不好過,青雀吃痛,不受控制地輕嘶出聲。
這一聲痛呼似乎取悅了嫦嫣。
她低低笑起來,指尖又往里抵進(jìn)一分,幾乎能觸到骨頭的硬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