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46章 暗影前奏（第1頁）

清晨的光淡淡地透過熏黑的紙屏，屋內(nèi)還留著昨夜的灰塵氣味。仁醒來時，玲華已經(jīng)站在窗前，黑色振袖落在腳邊，指尖把玩著那把熟悉的折扇。

「醒了？」她回頭，目光落到他身上，像是在確認什么，然后輕輕點頭?！肝乙匾惶撕陉?。」

仁一瞬沒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

「很快就好?！顾Z氣隨意，像說要去隔壁取茶?！覆荒茏尯陉谉o人看守。紅怨的狗若來抓撓，我需要第一時間知道。」

她沒有解釋術(shù)式、結(jié)界的細節(jié)，只把扇尖在掌心輕點兩下：「午后之前回來?；貋碇?，隨你要看什么，我都陪你去，好嗎?」

仁看了她一眼，點頭：「……好。小心點，小玲?！?/p>

「嗯?！顾p輕一笑，「你現(xiàn)在學會說這種話了，真可愛?！?/p>

下一息，她的輪廓已然松散，化作一縷翻卷的黑霧，沿著地面與墻角的暗影滑入無形。屋內(nèi)恢復沉寂，只剩油燈輕輕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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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他們到了商賈區(qū)的小社。院子不大，櫸樹投下疏影，香火案前只有一盞未滅的燈芯在冒煙。

「阿珠從不遲到，」凜看了看天色，眉尾擰緊，「她說在午前第一刻。」

正則把手按在刀鞘上，目光掃過巷口與屋檐：「若到現(xiàn)在還不來，就不是走失那么簡單了?！?/p>

仁沉默地看著空著的石階。昨夜的傳言在腦中繞不走：神魂。抽取魂魄。人類與妖的幽元被抽走，只留空殼。

他喉頭一緊：「如果他們真在抓有幽元的個體做器皿……阿珠會不會已經(jīng)……」

三人對視，誰也沒把那個詞說完。院子里只剩櫸葉互相摩擦的聲音。仁忽然生出一種很明確的直覺——要更深入地探查，最終多半只會是他和玲華去。玲華一定會保護自己，但把凜與正則帶進去，只是在把他們往刀口上送。

「先等，」凜說，「等到申時。再不來，我們就轉(zhuǎn)去圣庫?！?/p>

正則點頭：「我去打聽守備的動向。若圣庫真有鬼，附近必有調(diào)動?！?/p>

仁應(yīng)了一聲，目光卻定在那盞未滅的燈芯上，心里發(f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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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臨時住處的紙門一側(cè)，一縷黑霧先行滑入，旋即聚合成人形。玲華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衣角無塵，步子輕快。

「走吧，」她提起扇子給自己扇了扇，像從自家后園繞了一圈，「我知道一定已經(jīng)等不及了……」

「小玲，阿珠沒回來來?！谷蚀驍嗨?，聲音比想象中要急，「本來我們約定在此時會面，看看她有沒發(fā)現(xiàn)什么。我們在社里等到午時，她也還沒有出現(xiàn)。會不會。。?！?/p>

玲華的腳步一頓，隨即聳聳肩：「你不用太把那只貓的話當回事的，八成路上看到什么好玩的就忘了要回來了。她玩夠了自然會回來?！?/p>

「可這不正常，」仁向前一步，「我擔心這跟神魂有關(guā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