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金鑾殿。
晨曦透過高窗,灑在光可鑒人的金磚之上,映照著兩旁垂首躬立的文武百官。
莊嚴(yán)肅穆的朝會正在進行,眾臣屏息凝神,唯有御前太監(jiān)尖細(xì)的聲音在回蕩。
然而,在這片極致的秩序中,卻出現(xiàn)了一個極其扎眼的異類。
就在玉階之下,一根盤龍金柱旁,一個身著玄色常服的青年,竟完全無視這莊嚴(yán)的場合。
他雙臂環(huán)胸,懶洋洋地倚靠著冰涼的柱身,嘴角掛著一絲玩味的笑意。
目光漫不經(jīng)心地掃過龍椅上那位至高無上的存在,又掠過兩邊的群臣。
那神情,不像是在參加決定天下大事的朝會,倒像是在茶樓里看一出與己無關(guān)的折子戲。
這份迥異于常的倨傲,很快便引起了注意。
禮部侍郎臉色鐵青,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猛地出列,伸手指向那青年,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大膽狂徒!你是何人?竟敢混入朝會,立于諸位大人之間!見陛下圣顏,為何不參不拜?!此乃大不敬之罪!”
被指責(zé)的青年,自然便是姜塵。
他聞言,非但不懼,反而輕笑出聲,抬眼直接望向龍椅上的皇帝,語氣帶著幾分戲謔。
“呦?怎么,陛下?您三催四請,盼星星盼月亮地讓我來京城,如今我人到了,您反倒不認(rèn)識了?這可真讓人傷心啊?!?/p>
龍椅上,身著龍袍的蕭奇玉目光深沉,看不出喜怒,他緩緩開口,聲音帶著帝王的威嚴(yán)。
“你就是姜塵,鎮(zhèn)北王之子?!?/p>
“如假包換?!?/p>
姜塵站直了身子,笑容不變。
那禮部侍郎見姜塵竟敢直接與陛下對話,更是怒不可遏。
“放肆!既知是陛下當(dāng)面,為何還不跪下行禮!”
“跪?”
姜塵掏了掏耳朵,仿佛聽到了什么稀奇事,語氣理所當(dāng)然地令人發(fā)指。
“沒那習(xí)慣。在北境,我只跪天地父母,還有死了的英烈?!?/p>
“你……!”
禮部侍郎氣得渾身發(fā)抖,還要斥責(zé),卻被蕭奇玉微微抬起的手勢制止了。
他的目光始終落在姜塵身上,仿佛要透過他那副玩世不恭的表象,看清其下的真實意圖。